第十二章 救人的代價(2 / 3)

這不,一看一個“回”字,便能夠清楚明白她這是讓他回哪去了。

不過,這不是正在準備進城嗎?怎麼又要回去了?達達木百思不得其解,隻覺虞子嬰分明是戲耍玩弄於他,頓時雙手已握緊成了拳頭,胸脯劇烈地起伏著,仿佛像一個大氣球要爆炸似的。

“老子不管你在玩兒什麼花樣,老子是一定要入城的,如果你再開玩笑,那麼老子就將你捆起來讓他們帶回去!”

虞子嬰陰晦陰鬱地看了他一眼,眼底的鄙夷如實質般凝結成寒冰之意,她這次懶得再寫了,直接做了個口型……欲擒故縱。

之前她的確讓他去城門叫囂放肆,本以為他隻是在口頭上囂張,卻沒有想到他竟腦抽扯到了皇朝跟玄陰王之事,本她就是想借玄陰王跟皇朝私底下再齷齪,明麵上依舊維持那麼一丁點兒的平和的關係來進行談判,若叫他在耍威風的時候撕破了彼此的臉色,那人家真沒必要放你進城了,進接派兵出城搶了糧,殺了人,再毀屍滅跡便行了。

因為躊躇再讓他逗留下去,必然會糾結成另一種事端,是以她才當機立斷站了出來,阻止了他,順便以一招以退為進,暫時緩和一下衝突。

她知道,陰鬼軍是絕對不會放棄他們這一塊送進嘴的肥肉,所以主動權仍舊在他們手中。

達達木一聽兵法,腦子靈光一閃,秒懂,他不由得尷尬地朝虞子嬰咧嘴笑了一聲,也做了一個無聲的“抱歉”口型,然後挺起胸膛,一臉蠻橫煞怒之氣,朝馬臉兵等人放話。

“哼,好!好一個玄陰王的陰鬼軍!爾等區區小雜碎竟也敢如此輕辱老子,爾等且等著,等老子將糧草送返回朝廷後,必會狠狠告其玄陰王一狀!咱們走!”

馬臉兵一看達達木竟當真轉身便準備離開,心底暗叫一聲糟了!

他倒不是怕達達木去皇朝告狀,而是舍不得那一車一車的糧食,要知道在北疆國錢財雖好,但糧食卻更為珍貴,畢竟在即將進入饑荒年代的時候,再多的金銀珠寶都難買到一袋糧食啊。

馬臉兵哎喲喂地一拍大腿,揮手大叫道:“等等,將軍!剛、剛才都是小的跟你開玩笑,您的事情,且等小的向上麵報告一下,再予你回複吧,你且等等,等等哈。”

邊說,馬臉兵便叫人留著神看緊他們,然後,開了城門便一溜躥便進了去。

“個龜兒子的!”達達木聽到挽留的急切聲音,頓時猛地呸了一口濃啖,接著一臉得意的笑了起來。

“注意文明。”虞子嬰蹙眉,遞上板子。

達達木經過剛才一事,心底既對虞子嬰料事如神感到佩服又對她惡意向對感到些許歉意,所以等她一舉板,他便嚴陣以待,他迅速湊近,臉盆大的粗曠大臉擰著粗眉毛,專注地看看板子:“注意文明?文明是誰,為什麼要注意他?”

“……”虞子嬰聞言,滿頭黑線。

——

等馬臉兵一路小跑地進白石城後,便遭遇了一隊巡邏兵,他趕緊拽住一人,問清楚了鬼主在哪裏後,便擵拳擦掌地笑嘿嘿地跑去。

白石城此時可謂是萬巷皆空,這本是一座座風光秀美的島上山城,前銜海港,後接一片代窪盆地,白石城內點綴著檸檬樹和橄欖樹的青翠,蔥蘢中掩蓋著清晰明亮的白色屋簷。

因為城中大部的建築都以白色為主,式樣人工雕琢的痕跡鮮少,大部分皆自成一屋一室一洞府,巧拙卻大氣,在白牆的氛圍中家家戶戶愛在窗、門、簷下掛著一種繡毯,這種繡毯皆是主家人戶一針一線繡出的一張顏色斑斕鮮明的繡毯,繡毯這麼一掛,便如白雲之中爛漫出花叢般美麗。

不得不說,白石城就像一座天然鑄就的藝術都城,十分美麗而不具匠氣。

馬臉兵是一俗人,他不懂什麼是藝術,比起這種白石城這種古撲拙實的風格,他更愛好中原那種雕梁畫棟,碧瓦朱甍的畫風。

他沿著一條石板鋪就的甬道蜿蜒而上,漸行漸遠,他知道城中那些刁民全都被鬼主們抓捕到白石鎮頂處的祭壇上去了,他便一個勁兒地朝祭壇趕去,卻不想在半途遇到了帶著一隊人馬正在挨家挨戶搜查的“餓死鬼”。

“艸!格老子的,一粒米都搜不到,想餓死老子啊!”“餓死鬼”又在一家搜完失望離去,氣得一腳便揣塌一麵牆壁,其它人都噤聲默首。

“鬼主!”馬臉兵臉上一喜,連忙喊道。

餓死鬼一回頭,一張瘦得就像皮包骨的凹陷長臉,一撇淡眉,鼓泡三角小眼,高挺尖小的鼻梁,刀削的嘴唇,頭頂一摞短毛,年約五十,他的五官組合起來,無一不惡,無一不透著尖銳,他就像一個錐子一樣,擱哪戳哪,擱哪刺穿哪。

他穿著一身三衣套,兜衣,黑色外衣,外披一件長褂,腰間鬆鬆垮垮地束著一條三根羽毛翎的腰繩,背著一隻手,身形微躬。

“你是何人?”他的聲音幹啞尖細,像太監一般。

馬臉兵連忙上前幾步,彎下腰道:“小的乃陰鬼軍守城的一名小兵,小的有一件大好事兒要向鬼主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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