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極致殺戮(1 / 3)

始聞言眼神閃爍一瞬,蜘蛛裂紋的重瞳一緊一縮,似有萬千光暈幻閃,殷紅唇珠抿得緊,一隻手死死地攥住虞子嬰手掌,大有她敢拋棄了他,他便化身為蛟纏絞死她的狠意。

虞子嬰瞥了一眼被捏扭得幾乎變形的手掌,卻無動於衷,就像受折磨的那隻手並不是她的,而別人的一樣。

刑獄北域不遠處巍峨黑釉群山重重疊疊,起伏雄偉壯麗,光湧波濤海水穿山破壁,氣勢洶洶奔騰而下,奔騰叫囂的潮水如天之鏈,如瀑懸空,砰然萬裏。

抬頭仰望天時,朔碩鹹濕的海風終於改變了方向,打著旋兒吹來,忽輕忽重,順序是由南至北。

“終於熬到時辰了……”

虞子嬰如夜梟般於泛著異色金光的眸子轉向眾人,她端是依舊麵無表情,身軀挺昂如雪鬆,那一刻,所有人都發現她身上的氣勢變了。

之前那鋒芒畢露,猶如飛流直下的瀑布,發出地裂般的怒吼,天動地搖,鬼神驚泣,而此時的她……卻如朦朧的遠山,籠罩著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就像是幾筆淡墨,抹在藍色的天邊。

之前的她,令他們感到突然而意外,如同一片可憐而弱的紙片,在暴風狂雨之中隨便地吹打跟蹂躪,但現在的她,雖然收斂了全身那氣吞山河、星辰爆烈的氣勢,然而那種風雨欲來之前的平靜,更令他們心沉得如灌冷鉛,全身都有一些麻木了。

空氣死寂一般,所有人激進奔衝的姿勢,被定格在了一瞬間,他們看到虞子嬰從腰間的一個貼身編織小兜內掏出一個陶罐子。

那是什麼?!

一驚一乍的眾人眼皮使勁地狂跳,人們常說,左跟跳財右眼跳災,他們急得一巴掌拍到眼睛上,這見鬼的跳的是哪一隻眼啊!

不準跳!別跳!再跳……再跳,他們就得腳弱了好伐!

“虞子嬰,你又想故弄玄虛些什麼?”

由於虞子嬰是背對著靶靼的視線,所以他隻看到那些如蟻遷移準備擒捕始的人,動作到一半卻突然停止了舉動,像一樁樁木塑泥雕,木頭一般地站在那裏是一動不動,楞著兩隻眼睛發癡地看著虞子嬰他們倆兒。

靶靼心髒猛地一跳,古怪試探地問了一句。

虞子嬰動是沒理會他,心底默默計算著時辰,待一下次的南風吹來時,迅速將陶罐子上的塞子拔了出來,那一刻,陶罐內的白色粉沫就像浩淼江麵的青霧一樣,輕紗一般披散開來。

猝不及防,等虞子嬰前方的人察覺到那些粉沫飄過來時,卻是躲閃不及了。

他們雖然並不知道虞子嬰那個陶罐內裝的白色粉沫是什麼玩意兒,但卻也明白這種時候她能拿出來的東西絕對是用來保命的,非毒即傷,是以哪敢讓它沾上身,都下意識想退,想躲,想閃。

他們如被鞭炮趨趕慌頭轉向的牛群,尾鞭一響起來就埋頭直撞,有朝左的便有朝右的,有朝後的便有朝前的,有想躲的,便有想退的,一時之間人滿為患,相撞在一起的,擋在前麵的,阻在後方的,一亂,便是一鍋亂粥燉了起來。

“躲開!”

“呃啊!靠!滾開點,別擋著我!”

“啊啊啊啊啊——別跑了,我的腿!我的腿啊——”

“臥槽!別踩了,有人,別再踩了——啊!”

那千人被逼在一方窄仄的兩峰柱間,由於能夠移動的位置就那麼一點兒,無論他們怎麼樣移地兒躲都會撞到別人,而人撞人的最壞的後果就是踩塌,人群由於過度擁擠,致使許多人因行走或站立不穩被撞跌倒未能及時爬起,就被人踩在腳下或壓在身下。

虞子嬰甚至什麼都還沒有做,短時間內那千人已經陷入了無法控製,製止的混亂場麵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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