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人之間的小問題,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成了一個不容忽略的大問題,最終大問題又由於嫉殿的摻和矛盾隨之激發,變成了一個越纏越緊的死結,如同這結的繩索兩頭各種越走越遠,於是這個死結便越縛越緊……
猀華大概能夠猜到惰皇是怎麼想的,但他卻不知道仙女究竟是怎麼想的,所以他先前才會故意拿話來試一試仙女,但他發現,仙女的態度始終太過隱晦莫測,就像藏在千層布之下的秘密,越拆越有,越拆越深。
“咳咳……那啥,仙女,其實之前的事情……你多少有些誤會惰皇了,你知道這火油是怎麼來的嗎?它可是惰皇……”
站在兩人身後的惰一聽猀華準備替他說項,似繃不住臉子,那張冰雕細琢如色曉之花的芙蓉絕色麵容凝滯一瞬,便冷冷一拂袖便轉身走開了。
猀華一看,惰皇走時的背影略倉促,頓時,他全部的神智瞬間回攏,有些不想說了。
其實有些話一說出口,他就直想抽自己兩嘴巴子,這種不留餘力地幫情敵主子的事兒,太TMD虐心了呀。
但他開了一個頭不想說了,但虞子嬰卻想聽。
“你剛才說那些火油怎麼來的,還有這些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猀華聽到虞子嬰詢問起來,便用雙掌使勁地搓了搓臉,用力過猛都搓紅了:“……”能不說嗎?
“如果你今日不說,明日你的主子可能就會讓人光榮殉職。”虞子嬰看出他的逃避,斜開眼老實道。
猀華聞言渾身一僵。
突然,他想起了剛才一些被他忽略的細節畫麵,比如惰皇在他準備替他解釋的時候,臉色雖不好,甚至轉身就離開了,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句、阻、止、的、話、好、不好……所以,事實難道是,他已經默許他替他說好話了嗎?
猀華捧臉作驚恐狀,如果等一下皇發現,他陽奉陰違,那麼他的下場……
臥槽!仙女不愧是仙女啊,果然慧眼如矩啊!猀華經她一提配,頓時有一種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悲憤心情。
可再悲憤,人也拗不過命,他隻能一臉“死亦何歡,死亦可苦”地垂頭喪氣的模樣道:“其實啊,這段日子以來,皇就沒有閑下來過,他在暗地裏替您策謀甚多,哪怕是……您跟他鬧別扭的那些日子內,他雖然離開了你,但他其實是專程去了一趟豫南(東皇國邊境挨著宛丘不遠處的一座官用圈地占有島嶼)去偷購了這一批火油,他在準備離開之前還偷偷見了您一麵,至到第二日才出發的,而這兩批人全是皇的私衛兵……”
“那一幅地圖,那就是嫉殿說皇從漁人島帶出的地圖,其實是皇親自繪製的,您不知道為繪這宛丘的地形圖,並且將夷族的地量位置標誌出來,是多大一個艱難工程,為此惰皇幾日幾夜都未入睡過,他一麵拖延著時間想是想等到他準備好萬全之策,再一同出發……”
“或許仙女您不清楚,我們先前走來的那一條路究竟有多少的危險,即使是住在宛丘的人都不敢走這條路徑,甚至是夷族的人也寧願選擇繞路出海,也盡量避免走這條死亡之路,或許皇覺得你依舊在埋怨他耽擱了您的時間,所以為了能夠選出一條最便捷最安全的路,替您節省救人的時間,即使是厲害的探路者都死了十七、八個了,您不知道吧,其實那些探路者跟私兵先鋒原本是同樣多的人數,如今卻銳減一半多。”猀華搖著頭歎息道。
虞子嬰沉默地聽著,不插一言,任他一口氣講完這其中的原委。
“惰皇其實並非故意想要拖延您的時間,而是他早就派了人在宛丘探聽消息,殷聖的人這是在下陷阱讓您鑽,他自然不可能讓您這樣沒有準備就去,至於漁人島的事情,您多少也誤會了皇,他並非因為你們打賭之事而故意而為之,他本就打算收服了漁人島送給您,隻是……咳咳,聽到您竟出手救了那個漁人島的首領,並將人帶走了,他一時生了氣,這才放任那個姓殷的為難,當然,他知道這姓殷的絕對不是你的對手……後來,後來當他知道那個首領是嫉殿後,他怕是早後悔了……”猀華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眼珠子四周看了一眼,就怕會被惰皇聽到。
“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的?”虞子嬰聽完神色不變,隻反問了一句。
猀華一愣,眨了一下眼睛,想說我就跟在惰皇身邊我怎麼會不知道呢?但下一秒,他又懷疑上了,的確啊,他怎麼會知道這麼多辛秘內容,甚至有很多是他根本沒有親眼看見過的。
但很快,他就恍然大悟了。
是啊,他怎麼能知道得這麼清楚,完全像是親眼所見,實際上,這些內容分明是……分明是惰皇隨意、偶爾、“談心”之際、透露出的幾個段子,而他就順理成章地將一切原原本本還原最後連成一個連他都完全不容懷疑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