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他滿心的不甘不情願在這一雙呆萌漆黑的大眼注意下,慢慢開始動搖了,從他這個角度看去,自家小徒弟此刻央求(?)自己的模樣,簡直就像一隻蓬鬆著軟毛、睜著一雙濕轆轆大眼睛的可愛小動物。
隔了一會兒,桑昆翊才無奈地歎息一聲。
“為師與你一道吧。”
虞子嬰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而聽聞桑昆翊亦隨同,惰則露出一種陰晴難辨的神色瞥了他一眼,並無言語。
由於寧安之等人還需回紮營向清鑾師兄回複最新探聽到的清娥大師姐的行蹤消息,所以無法跟虞子嬰他們一道去螺旋畫廊,於是雙方便在岔路口處分手了。
虞子嬰一行人則轉道朝著螺旋畫廊而去。
這座螺旋畫廊並不在城中,並不是現代那種模式下的框框條條幅幅用來展覽的畫廊,而是長長一條以石基為天然畫卷的遊行畫廊。
畫廊落座於長達十餘裏的楓林山穀兩側,其內有著豐富的自然景觀,人行其間如置優美畫卷之中。
畫卷一路延伸黛峰屏列,峽穀兩旁岩石亦不知是天然亦或是人力溝鑿形成了難以細數得清的似人似物、似鳥似獸的石景圖案,有人物造型,有動物造型,亦有帶著各種神話色彩的妖物魔獸類。
裏畫廊據聞長約好幾公裏,兩邊林木蔥蘢,野花飄香,奇峰異石,千姿百態,像一幅幅巨大的山水畫卷,並排懸掛在千仞絕壁之上,使秀美絕倫的自然奇觀觀溶進仙師畫工的水墨丹青之中。
進入螺旋畫廊後,據聞內裏呈一個漏鬥形,越上越開闊,沿途有各種景點與種族人文特色的雕塑、建築。
在螺旋畫廊旁有一座石樓,石樓與畫廊遙遙相對,居高臨下,這一座石樓建在拔地而起的一座石峰之上,
石樓約有三壘,底基實心,二層空心僅有一門,唯有三樓有“窗”,能容人能視物,而整個石樓建築遠看則會像一座三簷寶塔。
比起螺旋畫廊前熙熙攘攘圍堵著一群本地死忠粉,這座石峰山巒則寂靜如聲,由一條羊腸小道盤旋而上,便可順暢無阻地直達石樓頂層。
虞子嬰等人站在石樓第三層,通過窗,看向山下那一環形螺旋畫廊與周遭峰巒相依,峭壁岩像,儼然玄妙異常。
“從這種角度望看去,你在它身上發現什麼?”惰靠近虞子嬰身邊,與她站於同等角度,輕聲問道。
虞子嬰此刻眼睛炯然有神,泛著一種妖異金光:“盤蛇,蛇吞尾,咬住自己的尾巴而首尾相連的蛇,據聞就是生命輪回往複的象征,原來如此……”
“原來這便是車矢國能夠‘幸運’的真相。”惰將她的餘下之音很自然地接過。
“但如今盤蛇被毀,這氣運陣便已經停止運行了。”虞子嬰視線移向“蛇腹”之處,那裏轟塌一角,像被人硬生用刀伐砍了一道口子,半截連不上身。
“蛇截七寸,這盤蛇吞尾陣,如今氣數盡散,已經是無力回天了。”惰亦看得精細,虞子嬰說到哪兒,他便能夠附議到哪兒。
虞子嬰將螺旋畫廊從頭到尾地細梳了一遍,眉眼深沉地琢磨起來:“你能看得出來這盤蛇吞尾陣是天然形成還是有人故意擺成的呢?”
惰沉吟道:“這還需要入陣實地勘察一番,但這麼龐大的一個陣法,若說是人為則太過牽強,但要若說是天然形成,卻也太過巧合……”
其實虞子嬰跟惰這兩人由於術攻不同,對擺陣布法都屬於那種偏科下來的似懂非懂,不懂又懂,懂又不全懂的那種平常總掛科,偶爾爆發性通過的那種腦子拔尖的人,但若是有無相在此,或許能一眼就辨別出這其中的差別,而這兩人隻能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