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景帝先到,但他卻沒有衝上去,而是站在大理石台基上,身立如碑,魔魅般容顏冰塑般冷峻,仰頭負手而立,周身縈繞著一種寒鶩。
等其它幾個病人相繼趕來的時候,怒掃了一眼兩排疊陣的官兵,第一個出聲朝景帝問道:“來的人是清虛宮嗎?”
他們自然都聽說過清虛宮,也都知道清虛宮的厲害,所以方才即使知道虞子嬰的本事,亦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刻停止打鬥,第一時間衝趕過來。
景帝冷傲,不願跟“情敵”說話,隻用眼神隨意瞥了一下地麵。
他們隨著著他的視線一看,原來雪地上竟散落不少衣服的碎片,而不遠處,十幾條穿得十分清涼,凍得死僵僵的屍體正在向他們展示,這些衣服就是這群倒黴蛋身上掉的。
這麼說來……他們並不是清虛宮派來的人,而隻是一群偽裝成清虛宮的刺客。
“你為什麼不上去?”傲慢鬆了一口氣後,略帶幾分奇怪的眼神瞥了景帝一眼。
景帝鄙夷地掀起薄涼的唇角:“你覺得她會輸?”
傲慢一噎,如果不是清虛宮派來的,看那一群死僵的屍體就知道,一般的刺客殺手的確耐何不了那個小怪物。
“這種時候竟然會有刺客出現,而且是掠過我等,專程來針對虞子嬰……你們覺得是哪一種可能性更大呢?”惰並不與那四人站在一起,黑蛟盤轉騰起,猀華在右,沈沈飛雪白,他身如瓊樹玉枝,幽音變調忽飄灑。
“!”大概知道虞子嬰是騰蛇一族而產生一種不妙猜測的貪婪臉色微變。
“?!”並不知道虞子嬰真實身份,但卻被惰跟貪婪情緒變化而感染,感到情況或許有變的其它三人。
這時,忽地有一條龍卷風柱夾帶著雪衝天而起,升起三丈後,雪花被炸碎四下濺出點點冰冷的雨水,而就在這風柱的頂端,竟騰升杵立著一道白色人影。
遠遠看去,就一隻雪妖狐從風雪之中幻化成人,那一頭雪白濃密的發絲親密無間地糾纏於她腿部,像一條毛絨絨的尾巴,一雙淺金嬌異的瞳色,她腳底仿佛踏著一座七寶琉璃蓮台上,神色是從未有過的高貴莊嚴冷漠,令人不敢仰視。
“劈裏啪啦”一陣降雨般密集的水滴濺飛到底官兵的臉上,他們一驚醒,下意識手慌腳亂地朝後躲避,怕是什麼毒水。
原本嘯唳的風聲不知何時變得平靜而莊嚴,從龍卷風柱上緩緩降落的人如仙人般衣袂飛舞,神色冷漠,她憑風吹襲,身如標杆佇立在飛簷之上,天地間仿佛在那一瞬間就隻剩下了她一人。
嫉妒、貪婪、惰,傲慢,怒仰麵而望,他們雖然經多見廣,此刻也不禁為之屏息詫目,神魂縈繞。
平靜的空氣一到她身邊,就忽然起了洶湧的浪濤,就仿佛風和日麗的海岸,驟起暴風,風在呼嘯,海在翻騰咆哮,天空黑雲化獸猙獰。
就算她臉色很平靜,但誰也不敢肯定她現在精神是正常的。
且見因為她周身狂亂而暴躁的氣息忽然卷起一層風雪皓壁,就宛如一道迅速流動的水晶牆,無人敢靠近,亦像將囚禁在那一座冰冷而寂寥的水晶牆內。
這景象壯麗奇幻,卻又帶著種不可形容的妖氣,令人見了不但目眩神奪,更覺得有一種毛骨悚然。
金色的眼睛?!臥槽,果然是隻妖怪啊!
所有官兵兩眼一黑,耳朵裏嗡地一聲,接著後知後覺地看到雪妖手中正拽著一具屍體的頭發,從地麵拖起來,不對,還不是屍體,因為“它”還在動,“它”此刻滿身血汙,四肢像假肢一樣軟攤地垂地,胸口朝下地被雪妖拖著走,她走近的地方遺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路。
他們頓時覺得萬千斤壓在心中,心底產生一種莫名的震顫。
那一團血汙的不明物體,是、是是是是……是那、那是之前那個、個凶神惡煞的刺客嗎?!
官兵們嚇得渾身顫栗,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
這、這就、就是陛下準備迎娶的皇後嗎?
嗚嗚,太特麼地可怕了,嗚嗚,下手這麼狠,以後陛下絕對會被家暴的……
得知有刺客混進皇宮的文武百官,第一時間率領了一大批軍隊,與準備參加景帝婚禮的一眾皇親貴族,熊熊一大隊人聲勢浩大從朱雀門亦趕了過來。
但他們一來到,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詢問一句怎麼回事,便先被那站在高處的一道雪白身影吸引住了全部目光。
風雪漸霽,她的身影是如此清晰而深刻,強勢,妖異,恐怖,這幕場景撞入任何人的眼球,那都是一陣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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