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群架齊來橇牆角(2 / 3)

而惰就跟懶蛇一樣,身子骨總是軟若無骨瘦得弱不禁風似地,挨著哪兒便靠著哪歇著,從不參戰,卻會陪著他們,暗中觀察著他們,就像一名研究稀奇動物的學者,帶著一種奇怪而有趣的眼神。

而他知道他的確身子骨孱弱,那張臉長年青白病態,便也沒拗著他來戰。

漸漸地,隨著他跟婪的成長與熟悉,他就像分化開來,不再參與他們之間的事情,也不再與他們一道行動。

他們三個人按認真而論,既不是朋友更不是親友,唯一能夠聯係的隻是一樣臭的名聲,所以會分開,有隔閡,有秘密,有各自的打算與謀略,這都很正常,但是彼此相處這麼多年,要說到頭來半分感情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至少比陌生人要熟這是事實。

如今他跟婪與惰成了不死不休的敵對雙方,這種事情,即使到了現在,他依舊做不到從容麵對,甚至婪亦一樣,否則憑他這麼多年磨礪下來的絕情心性,不至於如此不冷靜。

但此時大家立場已定,異域與中原亦難以和平並存,戰是不可避免的,他們可不是那種會因為某人或某事顧及退縮的人。

另一邊,嫉妒跟傲慢與惰沒什麼交情,但以他們國的立場跟異域卻是交惡,但這兩貨從來沒啥愛國之心,更不是那種熱血嫉惡如仇之人,所以看有婪跟怒與惰對上了,則選擇旁觀。

“婪,怒,我這一次來,隻是想帶走三年前不慎遺落下的人,請神壇時的失手,我一直很遺憾。”或許與惰的身體健康有關,他說話時總是比一般人的語序緩慢一些,每一個字吐出都像藝術般,娓娓而談。

由始至終他的眼神都不曾落在這兩人身上,更像是沒看到他們的戰意洶洶,他周身沉靜如嫻花幽靜,白骨委飛霜,看似淡渺虛蕪,但觸之卻戰粟肉顫。

這個人的厲害不在於勢,而在於風骨,呼星召鬼歆杯盤,山魅食時人森寒,他給人的感覺靜時若豔鬼,動時如惡鬼,總該都是一種食人不吐骨頭的類型。

“嗬嗬嗬~經你這麼一提醒,我這才想起,三年前咱們那筆糊塗賬的確也該好好地算一算了。”怒感到自己臉上的那一道疤痕正在火燒火燎,像被萬蟲噬咬,又癢又痛,他過去三年間已記不清多少次在夢中看到從高處摔落的虞子嬰被萬蟲盡數吞沉的場景。

“好不容易躲過了三年活命,現在卻跑來送死,看你這世間真有一種活得不耐煩的人。”景帝雙眸陰翳沉下,一字一頓而道。

寒冷的空氣本就很壓抑,此刻加上巔峰武者所交迫撞擊的氣壓鋪輾開來,直叫周圍人幾乎都快透不過氣來。

眼看他們一觸及發準備動上手時,一道沒有多少感情起伏,就像波瀾不起的死水一樣平板的聲音插入。

“小黑,退開些,你快壓到我的人了。”

這道聲音脆稚幹淨,聲調跟別人的不一樣,平平仄仄,跟和尚念經似的,平淡得緊,但它的威力卻不壓於別人的嘶聲裂肺地尖吼,直震得對戰雙方都停滯了一瞬。

什麼?!他、的、人?眾人齊齊轉頭,茫然又錯愕地地看著那一位騎在馬上,萬綠叢中的一枝麵無表情的較弱小白花。(通譯,小白發)

話說回來,“小黑”這麼簡單隨便的名字叫的又是誰啊?

這時,叫到名的“小黑”站起來,乖巧地移了移,順帶用一雙委屈又詢問地眼神睇向虞子嬰,好像在問——這樣夠不夠?

要說它那龐大的身軀一動一移,那動靜都是非一般的惹人注目,所以下一秒,便捕捉到了眾人的視線,所以它的一切舉動都一一落在他們眼底。

動、動了?難、難道這貨就是小、小黑?!若他們眼睛沒被刺瞎,剛才這條蛇,呃不,這條巨蟒朝小白花使眼色了吧?吧?吧?

還有,這條黑蛟、蛟竟真特麼地叫小黑這麼狗的名字?!

等等,好像哪裏的主題歪了。

眾人仔細一觀察,要說會被壓到,以黑蛟為中心點,它背麵的就是一片軟甲步兵,前麵則是怒跟婪,再其後站著的就是傲慢跟嫉妒,最後是單人匹馬的虞子嬰。

這兩方人馬都跟景帝有關,按她話裏的意思推論如下:這分明是景帝的人,若變成她的人,那就等於她跟景帝兩人不就是合二為一了嗎?

得到這個結論的眾人都醉了。

此話一落,惰比誰都更快得出結論,他的表情明顯從剛才的風輕雲淡,變得有幾分陰鬱。

她這是在向他宣告自己的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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