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找了!她已經啟動了石門後的自來石,已經永久封死了地宮。”虞子嬰麵沉似水,噏動著嘴唇。
猀華轉過頭來,額上粗筋直突,一張邪美的臉布滿憤忿之意,他咬牙切齒道:“她就是在這裏消失的,既然她能離開,我們自然也能!”
被困殆在這裏等死,換誰也會暴躁失格的!
“那不是離開的通道……此刻地宮的入口處,已被一直燃熔的鐵頃注澆牢了,而方位我們並不知道,為了讓帝陵地宮內的秘密永遠埋在地下,無人知曉,從事這最後一道工序者,早期往往隻有一條路——死!所以你認為,會有人有機會特意挖掘出一條通往外部逃生的隧道?“虞子嬰用一種很鄙夷的死魚眼神斜著他。
猀華一愣,腦子剛才一下承受過多,亂成一團漿糊,再加上他根本對帝陵地宮的事情一竅不通,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問題。
“那……那麼她……“他低垂下視線,盯著腳底踩著的那塊與周圍無差別的褐青色石板,心底已有了猜測。
“她以為是救贖,實則隻是一道催命符,恐怕那隻是這森嚴地宮中其中一個防盜陷阱,她跌下去……絕無活路。“
燕無雙打從一開始就隻是純粹地利用紫衫公主來達到目的,她的目的是什麼?——就是讓這裏麵所有的人為她陪葬,。
為了她的國家與她的族人,為了複興殷聖昔日輝煌與獨霸九洲的願意,她舍棄掉自己,根本就不打活著出去,更不可能放掉任何一個可能會透露她身份的人出去,所以所謂的唯一的“出口“這種話,隻是拿來糊弄急生心切的紫衫公主而已。
她利用紫衫公主的害怕,進一步擴大渲染她的恐懼,令她神經緊繃,草木皆兵,就等著最後一刻,讓她能夠順利地完成她的險惡布局。
紫衫公主心有疑慮,她就循徐漸進,紫衫公主不信她,那麼她就造成既定事實逼著她去相信,紫衫公主最後的猶豫,她就拿自己的一條命去博取換取她的信任。
而她的死,既造成了紫衫公主駱駝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的危機感,又令她相信,燕無雙是人即將死,其言也善。
不得不說,燕無雙比大多數女人都有謀略頭腦,她心計頗深,環環相扣,心中永遠有一個PLAN——B。
現在,她將了他們所有人的軍。
地宮很快就恢複了初始平靜,但牆壁、台柱、台基四周火盆、龍柱火焰……等,卻全部像停電一樣熄滅,除了一條走廊的石台矮墩的火焰,與佛座上的金侏睡蓮燈盞還亮著,整座幽森的地宮變得詭譎而黑暗,青黑霧霾靄靄,原來燥熱的空氣漸漸冰冷下來,似有某種令人驚悚的寒意從眼肉無法辨別的陰暗的邊緣輪廓中冒出來。
虞子嬰神色像定格了一般,在原地沉吟片刻,便拂轉過身,金縷綢鍛的華衣無風而起,她如一隻輕盈乘風的金鷂掠至蓮座上的惰身旁,視線至高而下地俯視著他那張宛如天人般、已脫離了人類華藻詞句能夠描述的麵龐,雖然此刻他精美的麵目覆了一層淺薄寒霜,膚色白得有幾分妖異之感,但依舊好看得有些過份。
“仙女,地宮恐怕已經封死了,眼下一步一步地瀕臨絕境,可有方法逃出去?“猀華跑去四周巡查了一遍歸來,麵色嚴峻難看。
他看著虞子嬰沉靜的側臉,幽幽巍巍的光淥折射下,她鴉羽睫灑下一片陰暗,那雙一動不動,如死潭般滯停的烏黑眼瞳,令人望而生寒之外,更有一種信服,仿佛能從那從容鎮靜入骨的姿態中得到平靜。
——悲苦或絕望的人們總能從神佛的信仰中得到救贖與心靈的平靜,在他心目中仙女就像別人信仰中所膜拜的神,所以有時候就像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他也有一種變態的滿足。
虞子嬰依舊靜靜地看著惰:“現在想要活下去,隻剩下一種辦法了。“
“什麼辦法?“猀華並沒有露出驚喜的表情,而是慎重地問道。
——他相信這唯一的辦法絕對不是“開個門,走出去“這麼簡單就能夠解決的問題。
“讓他能夠醒來。“
猀華聞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