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我相信我的自覺(1 / 3)

“唔!”虞子嬰的唇被堵得嚴嚴實實,鼻翼張噏,像是有什麼物體覆下阻擋在她麵前,搶奪了她應得的氧氣,呼吸不暢時,她被迫發出了一聲像奶貓般不滿的哼啊糯叫。

惰一顫,像觸電般,修長玉白的一掌插入她後腦勺,五指糾纏著滑膩得不可思議的青絲,緊緊固定好她那一顆不安份的腦袋,不容她拒絕。

終於,虞子嬰在躲不開避不了的時候,閉著眼十分憋屈示弱地張開了一直緊閉的嘴,被哺喂進了一口被煨暖的猩紅液體,咕嚕一聲,不慎被嗆入喉管,她難受地咳了起來。

而惰看她終於吞咽下一口後,便放開了她,調整好抱姿後,一手托著一手於她背部有節奏地輕拍著,如同獎勵她乖巧般安慰著她。

等虞子嬰不難受了,他再次如法炮製,再次嘬了一口血,像哺過初生不懂得吞咽的嬰兒一樣寵喂著……

一口……

二口……

三口……

……

猀華崩潰地僵硬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看見了幻象?這種事情……這種顛覆惰皇為人的事情,當真是他的皇會做的嗎?!

紫衫公主靠坐在牆臂環抱著膝蓋,盡量將自己龜縮在一個於她而言相對安全的陰暗角落,她用一種像老鼠般陰暗而大膽的目光隨時窺探著寶黛公主那邊的情況。

當她看到那一對齷齪的狗男女竟用那種血腥而惡心的方式喂食吞咽蛇血,整個人就不好了,像是一直被關在高塔的孩子第一次接觸到世界的陰暗麵,腦袋深深地埋進腿間,直打擺子,他——他們都根本不是人,怎麼茹毛飲血,那可是蛇血啊,又腥又臭的血味,簡直令人作嘔!

比起這種視覺衝擊的難受,她內心更加擔心,他們會不會喝完那條黑蛟的蛇後,會跑來喝她的血啊……

喂食一段時間後,惰將手摸向虞子嬰的胃部,感覺那裏鼓囊了起來,便停止了喂食舉動。

惰低垂著視線,看到虞子嬰蒼白的嘴唇染了血色竟有一種被玷汙的糜爛,禁忌而誘惑,他漫不經心地用手尖撫過猩紅的嘴唇,剛才隻是單純地喂食,根本沒有產生過什麼旖旎的思想,但那種軟軟QQ彈彈的觸感,卻令人印象深刻。

神使鬼差,惰低頭含住了那兩片軟軟的唇。

一觸,心神蕩漾了一下,即止。

他不會抱人,但他看過別人是怎麼抱孩子的,因為虞子嬰的嬌小,所以他也采取這種托臀環肩的抱姿。

而這種抱姿令虞子嬰幾乎整個身體都貼著惰,那無力耷拉的腦袋靠在他肩胛處,將她再擁緊一分,她的身體就像柔軟而充滿彈性的海綿,感到自己的身體漸漸又開始變得冷了,雖然這種冷他還能夠受得住,但從虞子嬰薄薄衣衫那裏透出的熱度卻令他感到很舒服。

因為喝了大補的黑蛟血,虞子嬰的身體的溫度逐漸升高,這很正常,畢竟大補之物一下補太多,可是會非常燥熱的,可這樣一來,正好與惰身上的寒意互補,這令惰很滿意。

“皇,您的病還好嗎?”猀華過來。

惰抱著虞子嬰與他擦身而過,空氣中滑過的風氣寒流拂過猀華麵頰。

“地宮部分塌陷,已進行緊急強製性封閉,無論外麵知不知道這一情況,我們都隻能等到外部開啟才能夠出去,而這期間消耗的不止體力,還有……空氣。”

猀華對自家皇的話秒懂,他不陰不晴的眼神瞟向陰暗角落內的紫衫公主,眉宇間有一絲猶豫:“可……寶黛公主似乎並不想殺她們?”

“那暫時先留著吧,等小黑餓了或許還能夠吃點新鮮的食物。”惰瞥了一眼盤尾嘶嘶吐著蛇信的黑蛟。

猀華聽到從皇口中吐出“小黑”兩個字,嘴角一抽。

這麼不狂霸拽,簡單隨便的像一條黑狗的名字,怎麼就這麼輕易被皇給定下來了呢?這也太不尊重蛇權了吧?

惰若一片輕飄虛渺的白雲,點地一躍,已抱著虞子嬰重新回到佛座之上,他回到原處盤腿而坐,將蜷縮成一團的虞子嬰擺放在他的腿上,很自然地撫了撫她披散於背背脊那柔亮而順滑的長發。

入手如綢鍛般,如掬起一捧清涼的泉水,莫名令人愛不釋手。

他斂下翩絰的羽睫,半闔的眼簾,猶如眼睫過於纖長直接掩沒了眼瞳,令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他的手有一下無一下地撫摸著她的頭,因為隻養了黑蛟這麼一條冰冷而堅硬的龐大的凶獸,但惰從沒有體會過養一隻生氣時會露爪,乖巧時皮毛柔軟可以暖身的寵物的好處。

以前他對養寵物並無特殊愛好,養黑蛟隻是一次偶然事件觸發的靈感,他需要將它用各種藥物培育成一條能夠供他所需移動的血庫,每次他的寒病發作時,他都會陷入一種極度虛弱無力的狀態,即使利用熱源度過了這一段虛弱期,他仍需要大量的滋補品來調養,所以說黑蛟於他而言與其說是隻“寵物”,還不如說是他專門儲備的藥。

感受到指尖那奇怪而滑柔的觸感,他想,或許養一隻小貓或小豹子就像虞子嬰這樣吧。

可他又轉念一想,有她在的話,或許也不需要再添別的寵物了。

彎唇一笑,嘴角的弧度秀頎完美,伴著此刻淡淡的溫馨,少了幾分平日那萬般不經心的慵懶,如同月芒冰川的雪蓮一般柔和傾城,惰緩緩地闔上眼眸,開始調息。

此刻虞子嬰並不知道在她奮力幾近耗掉了全身力氣,拿繩命刷出來的好感度,還不如她乖巧偎依在男人懷中的樣子刷得高,若是知道是這種結果,或許她會選擇在一開始時對他稍微……別那麼針鋒對麥芒。

好吧,可能依她這種較真的性格,實施下來的可能性很渺茫,但是或許沒有前者的認真對比與敵對映襯,或許就沒有後麵的水到渠成。

——

寂靜空曠的地宮晝夜燭火通明,熠熠的火焰忽閃一下,一道纖柔輕盈的身影如影子般,悄然無息地越過盤卷成一圈的黑蛟,經過昏睡的猀華,一點一點地靠近在佛座上麵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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