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在他們身後,艱難撐起上半身,全身如同散架一般的宇文清漣,在清晰明白即將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終於崩不住了,整個人花容失色,淒厲大叫一聲:“救我——子嬰——”
虞子嬰僅眼皮動了一下,卻沒有回頭,疾步如飛,如閃電般霎時便離得極遠,三年前宇文清漣算計她的那一幕場景,她以為她當真已經忘記了嗎?
對於她這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性格,沒有實施報複就算不錯了,還妄圖她去救她,簡直就是腦洞太大異想天開。
“皇,皇,救我——救——”
“猀華大人——救我——嗚嗚——救我——別丟下我一個人——”
在一蛟三人的身後,一聲比一聲更慘厲淒懼的聲音伴隨著一聲“轟隆!”的爆炸聲一同傳來,可惜的是由始至終並沒有一個人因她而回頭。
比起之前的爆炸更為天崩地裂,猛烈的爆炸聲不絕於耳,成片的承牆接連不斷地開始坍塌,碎裂的石塊混凝土如同流星雨般紛紛墜落,毫不留情地砸向了倉皇逃竄的他們。
“皇,快塌陷了,怎麼走——?!”站在黑蛟頭頂的搖搖晃晃的猀華一手擋在頭頂,沙塵與碎石不住地墜落他周圍,他麵色嚴峻緊繃,朝著下方惰皇大聲喊道。
“跟我來。”
惰薄唇噏動,神色半點不受環境的影響,依舊沉靜而優雅舒展,容姿眉骨充滿了一種細致的蠱惑,飛袂似冷羽翅,一把抓住虞子嬰,衣衫糾纏,兩隻色澤相近的袖擺末端,一隻比他的手小了一號的手正被他抓在手心。
他朝著慵懶卻冰涼一笑,上佻斜的眸睫半闔,宛如病蝶淒生,落於水霧繚繞的琉璃閣台中,每一分,每一寸的存在,都如筆墨濃重到刻骨銘心。
虞子嬰恍然發現,自己竟然在如此混亂危險的地方,將他看得如此清晰。
惰將虞子嬰帶到先前黑蛟出現撞壞的那堵牆內,一片亂石廢墟之中有一個約二米高的大洞,洞內有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內的光線昏暗,一眼望過去,並不算太長,至少能夠看到盡頭,而盡頭的光線更加低靡,隱約可看到一個拐角的輪廓。
“裏麵是通向哪裏?”虞子嬰蹙眉問道。
“不知道。”惰頓了一下,無責任的回答道。
“……”臥槽!不知道幹嘛還擺出一副“跟著我有肉吃”的裝逼樣!
也不知道那天殺的殷聖奸細究竟是什麼時候攜帶著這麼巨大殺傷威力的武器在身邊的,這一炸就像被推翻的塔羅牌一樣接二連三地開始崩潰,他們隻得暫時躲避在稍微緩慢或者沒有堅固的工事旁奔走,否則一塊巨頭砸下來,便直接粉碎性骨折了。
等三人(昏迷被扛著的北珞公主忽略)一蛟進了鑽進了洞內,不作任何停留迅速穿越通道,一直到了拐角處,那裏有一道高大的鐵門,鐵門看起來十分厚實,一推開至少有一指厚度,他們一進去便將鐵門關上加栓。
看得出來這條通道該是緊急避險或施工人員所用,是以建在坑道最底層,離剛才的陪葬坑表麵陣地有將近二十米垂直距離,從坑道抵達這個鐵門的路程並不算長。
鐵門之外,有一條盤曲朝下的階梯,約高十幾米左右,下麵有一間地下室,室內分別有三個門,這三個門分別是通向不同的方向,即使有一段坑道坍塌他們也不會被埋在下麵出不去。
三人剛進了鐵門,便感到門外傳來一陣恐怖的悶響,接著牆角的支柱“咯吱,咯吱”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