惰皇一無所察其間,或者是他完全沉浸在他的臆想妄念間時,虞子嬰的眸色越來越深,最後彙聚成滔天駭海的黑潮陰翳,一雙金眸逐漸被黑暗吞噬,她舉起拳頭,朝惰猛地揍去。
揍死你個猥瑣男!
耳邊傳來可怕的破風聲,惰睫羽一亂,接著聽到一聲熟悉的驚恐喊聲:“皇,小心!”
原來正在跟黑蛟鬥智鬥勇的猀華感覺仙女那廂突然安靜得有些詭異,於是不經意探頭一看,便看到這凶險危險的一幕,當即臉色一變,護主心切的他當即脫口而出。
惰眸光一凝,身體本能在危險接近時,臂當偏頭擋住了虞子嬰一拳,隻聞哢嚓一聲,類似某種堅硬的骨頭斷碎的脆聲。
沒錯,由於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抵擋虞子嬰的攻擊,惰的一隻手臂光榮下崗了,他嘴唇淡白一片,神思恍惚漸漸有了清明,剛一抬眸,便看到虞子嬰一個爆射拳風朝著他頭頂百會穴砸來,這一擊不似原先那種對抗性地打鬥,惰明白虞子嬰被徹底惹惱了,這是真的要對他下死手了。
他抿唇一緊,身子一瞬間產生僵直,堪堪避過,她一拳揮空後,隻聞“轟隆!”一聲,地麵在她的巨力摧毀下居然緩緩的開始龜裂,凹陷出一個大坑。
“虞子嬰,停下來。”
惰看著被“粉碎性骨折”的地麵,表情有一絲難看,暴烈攻擊產生的強烈風氣吹拂起他的發絲飆飆飛舞,飛沙走石間,他眸中閃過欲語還休的思想,他試圖阻止虞子嬰這種損人不利已的攻擊模式,但顯然要理智地試圖地說服一名充滿暴戾之氣的小獸是極其困難的。
此刻的小獸那絕對是非暴力不合作的,不讓她嚐到報複性的鮮血,何以平息她被冒犯的怒意?
因為勃發的怒意,她此刻的一雙眼睛極亮,與往常那沉暗的眸色有一種反差萌,那鋒利的目光,仿佛要把什麼刺穿似的,簇盛的火光充滿了攝人心神的光彩。
不可否認,被激怒的虞子嬰那雙眼睛更美了幾分,惹得惰偶有恍神連連,戰鬥很不在狀況,險些被虞子嬰一個掃堂腿踢翻,接著按在地上海揍一頓。
眼看那邊兩人又開始打得不可開交,另一頭的猀華像是遇到什麼突發事件,不像之前那樣安靜觀望,此刻聲色冷峻地朝著他們這邊吼了一句:“皇!那個殷聖奸細醒了!”
虞子嬰與惰對戰的動作頓時一滯。
殷聖奸細醒了?兩人談不上默契,卻有著一致對外的想法,於是他們同時朝一個方向望去,隻見之前倒在牆角暈迷的北珞公主不知何時醒來,她正挾持著宇文清漣,朝著他們咧嘴得意又陰險地一笑:“打啊,你們怎麼不打了?”
“你逃不掉的。”
虞子嬰眸色一沉,麵對北珞公主,她瞬間將全身的煞氣都收斂了起來,雙眸恢複成了正常的黑色,一臉死氣沉沉地盯著北珞公主。
在她眼睛恢複正常時,惰亦隨之恢複了,之前的變態病發氣息亦被收斂得很好,他臉上的血色褪卻消失,唇淡似水,慵懶飄逸的眉目,沒有完全睜開過而總半開半閉的眼眸,好像因為有些疲倦而懶得把它睜開似的。
在他眼中,北珞公主並沒有資格令他打起精神來。
“哈哈哈哈——你叫虞子嬰對吧,其實剛才我早就醒了,我知道我今日是逃不掉的,能夠有些殊榮得到異域惰皇的垂青親自來逮我,我已死而無憾了,不過在死之前……”
北珞公主瞥了一眼惰皇,接著再看向虞子嬰,眼神就像逼入窮途末路,充滿了佞笑的狠意,一張美豔的臉扭曲得令人難以直視。
“——有你們給我陪葬,我亦算死得不算太冤枉!”
這話什麼意思?
虞子嬰右眼皮一跳,莫名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顯然惰皇亦有此感覺,他掀開眼簾,與虞子嬰對視一眼,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小黑,攔住她!”
虞子嬰驟然出手,由於黑蛟離得北珞公主較近,所以虞子嬰先叫它出手,黑蛟得令倏地纏卷而去,卻見北珞公主似胸有成竹般冷笑一聲,接著將宇文清漣猛地推向黑蛟處,接著一腳踢開牆角的一塊石頭,這時從裏麵露出一根引錢,她迅速蹲下取出火折子將根引線點燃。
虞子嬰頓時明白她想要做什麼了,想到之前她隨身攜帶的天雷彈,她這是準備直接炸了這座陪葬坑,將他們所有人都埋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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