惰一掌抵於太極玄空三合羅盤之上,一束白光從他身邊破空飛出,與虞子嬰撞在了一處,將她從他胸前生生推開!
虞子嬰詫異側頭看去,竟是玄氣?!
惰竟然與她一樣修練了玄氣,由於虞子嬰怔愣一瞬,隻覺手腕一緊,已將那銀光鋼絲牢牢扼住,她掙紮不脫,望向鋼絲的那一頭,卻隱沒在濃密的塵煙之中,看不清對手的樣子。
相持片刻,虞子嬰隻覺手腕猛地一收,似乎對方想將她拖近。
“虞子嬰,歸順我……”
那似最迷人琴音般慵懶迷離的聲音響起,似近在虞子嬰耳廓溫涼癢癢麻麻地響起,帶著一種令人顫粟的氣息。
虞子嬰倏地抿緊淡白色的嘴唇,似蒙了一層陰翳的金眸一片煩躁:“你說夠了!”
她架起雙臂,順著惰皇的力道猛然前推,一個抽身回撤錯開了他的身影,惰皇來不及反應隻覺一道疾馳的白光閃過,他眸一緊,迅速側過身,隻看地麵似乎被切開一般形成一道長長的鴻溝。
就是這一瞬間,惰就是在她釋放殺意一瞬間產生的僵直,虞子嬰想要抓住的就是這個機會,她沒有絲毫停留,從他背後弓身向前,一個爆射拳刃帶著呼嘯向惰的身後攻擊,這個時間的停頓,足以完成一次完美的攻擊。
既然這是一場孰輸孰負的戰鬥,那就沒什麼人情保留之類的好講,這是屬於一場博弈的遊戲,斷然沒有留情的理由。
惰即使能夠避開,亦勉不了被她的拳風震得胸腔一痛,他一回頭,恰好看到虞子嬰承受不住反彈導致氣血上湧,嘴角溢出了血絲,但她一無所察,仍舊像一隻凶猛小獸似地朝著敵人眥牙撩爪。
他驀地心中湧出一種十分荒謬,像是正在欺負小動物的怪異感受,他遲疑了一下,接著手臂被猛力一拽,便感到脖子擱上一道冰冷的物體。
“不想死的話,最好閉嘴。”虞子嬰冰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手術刀抵入肉幾分。
惰一隻手臂被她反掰於背,身形稍有些偏陂地被她挾持住了,第一次變得如此狼狽的地步,他卻不覺憤怒,反而感覺有幾分新奇。
“你這雙金眸的能力是能夠窺探到對方下一步的軌跡?”突然,惰問道。
虞子嬰一怔,臉色整個不好了,圓碌碌的貓眼睜大,剛才因為虜獲敵人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
“剛才在打鬥之中,你總是刻意避免與我直麵對抗,但卻總能早一步設定好下一步的步驟,這就是你擁有的能力對吧。”
很明顯惰對騰蛇一族有過一番詳細了解的,他知道騰蛇一族的色瞳都代表著某種特殊能力,他斜睨著虞子嬰那板得死死地小臉,一雙玲瓏墨眸瀲灩含笑,似能洞悉她埋藏在深處的一切。
“你想逼我殺你滅口。”虞子嬰糾結地蹙起眉頭,看著他的眼睛一片死氣,此刻真的對他動了殺心了。
她的能力竟被他如此輕易地勘破,這對她而言絕對是一個不小的威脅,第一次有一個人令她如此忌憚,這種感覺並不好。
“虞子嬰,我說過,我跟你不是敵人,甚至……如今,我跟婪他們亦不一定會成為敵人,畢竟敵人的敵人,其實也可以成為朋友,不是嗎?”
“殷聖的奸細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搶。”虞子嬰回過神來,不管他現在說得有多天花亂墜,她都記得她的初衷要求。
“好,我放棄她,不過……你要答案我一個條件。”惰斂睫沉吟片刻,眸底迅速掠過一抹精光,終於願意鬆口了。
虞子嬰半疑半信地盯著他的臉,又不能真的殺了他,既然打敗了他,現在也就隻能順坡下驢,暫時看他準備耍什麼花樣。
“什麼條件?”
惰道:“讓我近距離……好好地看一看你的眼睛。”
虞子嬰一怔。
“我隻是想看得更清楚一點……更仔細一點……不要拒絕我……”
惰趁她鬆懈的時候,已伸手將她拉近,嬌小而單薄的身軀僅僅隻到他肩膀,果然像某種柔軟的小動物,他冰涼的指尖輕輕地,似因過度地小心翼翼而帶著顫抖,細膩而溫柔地撫她薄薄的眼瞼,他彎下腰來,溫涼的呼吸帶著某種冰雪的氣息噴灑在她鼻翼間,眼神專注而深邃,像是饑餓了許久,那般貪婪,那般炙熱得嚇人。
接著他那張白皙得幾乎透明的臉上,又詭異地泛起了一抹豔緋的色澤,這種變化莫名地令虞子嬰打了一個激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