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好了各自需要的彩線,兩人朝著景帝的禦座前行完禮後,便並坐於繡架前,星台上擺放了一個大銅鼎爐,約有半人高度,宇文清漣親自上前點好一柱約能燃上半個時辰的紫香,便朝著景帝與眾使臣、貴賓席位上福了一禮,宣布了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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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繡?本侯對這種低劣的玩意兒沒興趣,先走了。”傲慢早就不耐煩這種聯姻賽事,會拖到現在也隻是為了尋找殷聖奸細,他扯了扯黑鹿皮手套,準備起身離開。
——他根本不記得曾跟宇文櫻有過一麵之緣。
“慢走,不送。”怒隨意地擺擺手,支頤饒有趣味著盯著觀星台上那一抹永遠耀眼,至少耀他雙眸的三無少女。
——嬰妹妹無論變成什麼模樣,都是那麼地令人心跳加速,血脈賁張啊。
傲慢動作一滯,蹙眉瞥向怒。
——這飄乎乎,像踏在雲上的聲音聽著腫麼這麼奇怪?
嫉妒百般無聊之際猛灌了幾瓶醇厚烈酒,雙腿姿意交叉擺在桌台上,坐著椅子上下搖晃著,那一張蒼白頰瘦的臉,浮上些許紅緋之色,他舔了舔腥紅惹眼的薄唇,嘶嘶嘶地咧嘴森佞一笑,嘶啞的金屬合音響起:“本殿倒是覺得異、常、有、趣~”
傲慢彎了彎桃粉唇角,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嫉桌子麵前的那幾個空杯:“有趣到喝酒解悶的地步?嫉殿口是心非的程度真令人訝異。”
嫉背靠著椅子搖晃的動作驟然一停,麵無表情地直視一處空氣,眯了眯兩排濃密睫毛,空氣之中已經開始彌漫一種風雨欲來的寒冷殺意,這時色欲卻突然笑道:“既然覺得無聊,那我們四人何不賭上一把?”
“什麼意思?”嫉斜過眼去。
“所謂的無聊不就表示你們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已沒有了好奇感,既然如此篤定,那我們四個何不就此賭一把,這台上兩人究竟最終孰勝孰敗?”色欲的聲音就像低音的大提琴,慢調撚語間,充滿了蠱惑之色。
怒第一個發表意見:“我參加,我嘛~自然是賭寶黛公主贏的。”
“哼,我對那個白癡女人很了解,她除了跟豬一樣擁有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本事,別的一無事處,我賭……另外一個女人贏。”嫉得意地揚了揚尖細的下頜,由於跟牧驪歌的關係近,嫉對“寶黛公主”的了解完勝其它三人。
隻可惜此“寶黛公主”非彼“寶黛公主”。
“這賭注,贏又如何,輸又如何?”傲慢重新坐了回去,他倒是比較務實,沒有彩頭的賭注,他表示依然很無聊。
“那就讓輸的人無條件答應贏的人一件事情,當然這件事不會牽扯到國家,亦絕非做不到的一件事情,如何?”色欲隱在暗處的唇勾出一道別有用意的弧度,字詞在他舌尖玩味,吐出一種帶著毓馥甜膩的味道。
“哦,這賭注倒是值得,好,我參加,我就賭那個……與寶黛公主對戰的那個女人。”
很明顯,繼嫉之後,又是一個根本沒記住宇文櫻公主名號的人。
“那色你呢?”怒問道。
“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挑戰,將不可能變成可能,一般別人不喜歡的,我偏生就喜歡,別人都喜歡的,我卻感到厭惡,那像們猜,我會選擇誰呢?”色欲輕吟輕笑一聲。
這麼明顯的指出來,還能是誰?
“這麼說就是二比二了?,嗬,這倒是公平。”怒舉起酒杯搖頭晃腦地笑了一下,一杯入喉,微醺的澄清墨眸一片冰冷。
——從種種跡象看來,色欲看來是對子嬰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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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宇文清漣宣布開始之後,第一個下針的是宇文櫻,她麵朝東方,盯著那峰巒變幻莫測之景,先著深色渡以淺,一片一片地繡,神態異常專注且認真。
時間有限,她不準備大規模地繡全景,而是局部細化,以推至的方式描摹圖景,也就是指將全景細分為四角,以峰,雲,溪澗,天空為主四角,其它細節省略,但僅是四角全繡亦十分考驗功底,且所耗所需的時間也絕非一般。
一般而言繡前需得描摹一張圖紙,但她為了節省時間,僅描摹出個大概輪廓,大致推向,便已開始刺繡了。
但即使是這樣她也花耗了近十分之柱香的時間做準備。
但虞子嬰在她開始繡的時候,仍舊一動不動,既不臨摹圖紙,亦沒有開始動手,隻是目光呆滯入神地盯著東方,似坐化了一樣,久久沒動。
“哎?她這是怎麼一回事啊?那櫻花公主都開始了,她怎麼還一動不動呢?”有人坐不住,開始犯嘀咕了。
“我瞧她估計就是不會,剛才那裝出來的氣勢現在都敗光了。”有人奚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