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虞子嬰問道。
“我不餓。”無相回道。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虞子嬰便道:“關於七罪身上的玄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無相動作一頓,他看虞子嬰那寸步不讓的緊迫視線,緩緩移開的眼眸:“我並沒有欺騙你,他們身上的玄束的確是當年師尊所設下的鋯銍,你可知道七罪的真實身份?”
虞子嬰道:“你是指他們對九洲……”
“為何稱之為七宗罪呢?曾經我便這樣問過師尊。”無相起身,他臨於窗畔,陽光似漫天梨雨撒落他周身,月溶融融,清姿無匹,仙貌渺渺。
“師尊便露出一種很奇怪又複雜的表情跟我說,因為他們從出身的那一刻是這九洲的罪人,他們是帶著天伐災難的使命而出生,他們從出生那一刻則代表著一切負麵黑暗的存在……我也曾問過,既然他們是生來便禍害人世的,為什麼不直接趁他們年幼的時候便消除了隱患,反而選擇用這麼麻煩的玄束來控製著他們的成長呢?”
“為什麼?”虞子嬰問道。
無相轉過頭來看著她,道:“因為七罪代表的不是某一個人,殺了他們,又會重新降臨新的七罪,師尊說,人與天鬥,鬥狠鬥狂最終害的最終隻會是自已,所以殺了他們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的做法。”
“你師尊既然用玄束來抑製他們的成長,是否意味著他已經想到了解決的方法?”虞子嬰往深一想,他師尊這種方法倒像是某種拖延的策略。
“沒錯,這世上總是有正便有邪,有陰便有陽,七罪應運而生,那麼王者則將應勢而生。”無相道。
“王者?”
無相眸光閃爍一瞬,但很快便湮沒於他澄清懷空的瞳仁之中,他覆下睫簾,道:“師尊早已算到九洲滅世的到來,為此他耗盡了幾近全部修為,才終於衍算出一條破解的方法。”
“跟你所說的王者有關?”虞子嬰立即反應道。
“嗯,或許是說與王者與七罪都戚戚相關,七罪是帶著滅世之禍降生,他們生來便性成絕情絕愛,勢必要做盡一切殘酷血腥之事,因為無情,所以無心,因為無愛,所以棄愛,師尊說,以玄束將其暴戾性情與能力壓製,是為了為他們的心中存留最後一份純淨的土壤,在這片土壤載種著一顆不見天日的種子,而這顆種子則需要用王者之愛來澆灌,最終才能開花結果,成就他們心中最後殘餘的一份善念,人因愛而仁慈,人因愛而柔軟……”
無相喉中一哽,心中的情緒翻騰倒海,他竟有些說不下去了。
“我難道就是你師尊所說的王者?”虞子嬰總算是聽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可她又有些不解:“你又怎麼確認的這件事情?”
無相看虞子嬰神色如常,半點不因剛才的談話而悚動,亦未露出任何滑稽或不信之色,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異世之魂,騰蛇皇軀,四海之水皆赤色,白骨如丘,七星七煞聚齊,王者臨世。”
無相眸中一黯,麵情淺淡幾近無色,他接著道:“這是師尊曾交給我去尋找的預言簽,雖然異世之魂是何深意我沒悟透,但騰蛇皇軀我卻懂,王者便是騰蛇族的皇,而你……你是現世騰蛇一族一脈單傳的騰蛇皇族,那王者……便毋庸置疑了。”
虞子嬰不知道此刻,無相心中究竟有多少無奈,多少苦澀,就因為她是他要尋找的騰蛇皇,那名救世的王者。
“所以說玄束被破解之後,那重新煥發生機生長的花蕊……是七罪的善念?”虞子嬰怔愣問道。
“嗯,我本以為王者臨世,七罪善念開花,九洲將不會麵臨滅世之災,但顯然……事與願違。”無相苦笑一聲。
“此次滅世與七罪無關。”虞子嬰道:“九洲滅世牽扯到另一龐大的勢力侵襲……你知道殷聖嗎?”
無相一震,便啞聲了一般,許久才幹澀著嗓音道“你說的是……殷、聖?”
看無相的模樣虞子嬰已經可以確認他肯定知道殷聖,而且知道的還不是零星半點,否則他不會露出如此震驚的表情。
“這次我們途經康城……”
虞子嬰將康城所發生的事情跟無相說了一遍,至於康城與騰蛇搖光的關係她卻避重就輕,掠過一筆,著重描述殷聖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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