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相在她麵前從不存在任何優越感,甚至到了現在,他在她的麵前連基本的平等都做不到了,而是將自己放得更低,更低……
隨著他對她的愛意入骨一分,隨著他對她的縱容寵溺多增加一分,在她麵前,他便不知不覺便將自己放在一個很低,很輕的位置上,隻願她會在難過低頭之時驀然發現,原來,他一直都不離不棄地陪伴在她的身邊。
虞子嬰定定地看著他,即使她看不懂他想表達給她的濃烈情感,卻也能明白,他對她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
她想,就算他有錯,亦罪不致死,即使他一直瞞著她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但難道她對他是完全坦承的嗎?
不可否認,他一直是在拿心在與她交往,這世上或許語言能騙人,但眼神卻從不會欺騙。
“無相,我心中對你有所懷疑,這些懷疑我不會再憋在心裏了,我會聽你的解釋,所以不會不辨青紅皂白就定你的罪,你於我而言,單非師非友非親,因我心中有你,所以在知道你的刻意欺瞞時,心理難勉會產生了一種不平衡的態度,剛才……剛才我並非故意。”
虞子嬰不是一個別扭的人,她對待劃入自己圈內的人一向坦白而直接,因為是他,她不願意兩人最終走入一條漸行漸遠的絕路。
無相聞言整個人都懵了,風聲,樹葉嘩嘩,靜諡歲好的陽光撒落碎光,五光十色,而他眼神卻始終如一,一寸一寸,極慢,極重地落在虞子嬰的麵目上,他啞聲問道:“你、你說你心中有我?”
虞子嬰本是隨心而言,並無慎重地推敲過每句話,但聽到無相如此鄭重其事地問出,不禁怔愣失語。
“可是?”像是一秒都等不及了,無相握住她削瘦的雙肩,壓下眼眸,再次確認。
虞子嬰避無可避,也毋須去避,她迎著他燦闌入神,似蘊含萬千情緒的雙眸,道:“我從不打誑語。”
無相一怔,心髒驀地被揪緊,湧上一股說不出的酸澀湧起,但很快那股感受便是含著化不開的糖水般迅速爬滿胸口。
“子嬰……”
“既然已經說開,那可以帶我去見舞樂了嗎?”虞子嬰道。
她那一本正經的問話就像一把開天斧頭劈開了這一帷旖旎粉色的迷障。
正準備訴說滿腔柔情蜜意的無相臉部表情刹時一僵,有一種正準備豪情萬丈抒寫風墨畫卷,卻發現不準帶齊紙墨筆研,隻能興空望歎。
“走吧。”虞子嬰看無相一再愣神,不由得催促道。
無相無奈地含笑睨了她一眼,忍不住伸手輕緩地撫向她那刻入他骨髓的眉眼,輕喃自語道:“埃,終究還是太小了……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夠長大呢?”
“你剛才還說我長高了。”虞子嬰耳尖,一聽便微睜一雙貓瞳,雖麵無表情,卻給人一種就像是炸毛的小貓似的感覺。
“咳咳……嗬嗬嗬~是,是長高了,可是啊……”無相清了清音,清音淺笑,伸手虛空按了按她的左胸前方:“這裏卻沒有長大。”
虞子嬰低頭看了看,蹙眉考慮片刻,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就直接按下去,頓時無相感覺到一種柔軟到不可思議的觸感盈滿一手,他第一反應還在詫異,第二反應當他意識到自己究竟摸到人家姑娘家的什麼的時候,耳廓迅速染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