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被幹脆利索地遛狗了(1 / 2)

“侯爺!”

篤篤篤篤!得得得得!大路遠端騰起彌漫的塵煙,像一陣旋風卷來,漸漸聽到急雨般的馬蹄聲,一隊鯨騎兵縱騎疾馳而來。

虞子嬰憣然驚醒,急眸投向桑昆翊,看著他咬牙撐著劍刃躬身挺立身軀,染血的發絲垂落於頰間,襯得那蒼白麵容如玉石般透徹堅韌。

灰暗低壓的天色中,那如彈雨流星一樣急落的雷電“磁磁”作響,此起彼落撞擊在青石地板炸起,石屑飛跳,火光四濺。

電光雷霆深處,火光升騰,唯有那一雙深邃而蒼茫的眼睛熠熠閃爍,那般永恒而堅定。

“子嬰,過來!”

桑昆翊一截若蘭青竹衫下,寬厚的手掌緩緩朝前伸出,語氣不容置喙地緊繃低喝。

感受到身後那巨大的馬嘶和滾滾煙塵轟鳴聲騰湧著逼近,虞子嬰背脊發絲淩亂飛揚,但身子卻巋然不動,她麵無表情,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盯著桑昆翊,一眨不眨。

“師傅,逃吧,盡可能別再——回來了。”

桑昆翊聽不清她的聲音,卻讀懂了她的唇語,臉色遽變,急欲跨前一步,但這時從硝煙塵煙中衝出幾道急緊的身影,三名雪狐使跟二名竹衣衛。

他們三人攔在桑昆翊身前,兩人迅速製住了他。

無相踱至桑昆翊身前,冷靜而清晰地指揮著他們帶著人趕緊撤離,卻在最終仍舊忍不住回頭,看著十數米一片狼藉廢墟的外街道前,被青衣侯俯身倒下壓著的虞子嬰。

“記得我跟你的約定嗎?”虞子嬰道。

無相五官被陰雲覆上暮色,撒落一片陰影,但清潤嗓音依舊溫和:“記得。”他緩緩掀開密睫,眼條柔和流水的眼線微微噓起,突地凝聚的目光,帶著千山萬壑的雷霆,帶著浩瀚大海的波瀾:“但我要加一條,如若你不死,方能一筆勾消。”

虞子嬰與他目光對視,絲毫不轉開眼睛,肯定道:“我不會死的!”

祖母曾道:子嬰,因為你不能死,所以祖母就在你五歲的時侯送你一具千錘百煉的身子,一副厲經磨礪的堅忍心腸,願你即使因為命運跌入凶險穀底,身處煉獄血海,亦能心如磐石,在何種困境中安然無恙。

她曾經曆的事情,並不會因為這點程度的險境而膽顫心寒。

無相聽完她那堅定不移的話語,隻覺喉間一澀,卻突地一展笑靨,那如菩提花一般沁人潔淨的笑容,似要淨化了一切陰霾與汙垢陰暗。

“很遺憾,一直到現在都不曾有機會聽你親口說出你的名字……”

一陣電光煙霧激流彌漫掠過,他的身影漸漸模糊消失……

虞子嬰收回目光,轉頭便看到披著一身殺氣騰騰衝來的朝淵鐵騎,那撲麵而來的煞氣衝擊起她的發絲飛揚,氣息停滯。

她一把推倒青衣侯壓製於身下,舉起拳頭,目光沉沉地,無畏無懼地盯著他們。

“如果你們再敢踏前一步,我就砸碎他的腦袋!”

十二鯨騎臉色一變,籲~急勒的烈馬四蹄翻騰,長鬃飛揚。

“你敢!”

數十道雄厚的喝聲如雷鳴,隆轟轟咋耳響,掠風急蹴。

“你們辜且試一試,我到底敢——不敢。”

虞子嬰低下頭,膝蓋緊緊頂在青衣侯腹部,那掄起跟綿花一樣軟的拳頭高高舉起,揮下時,卻如千金墜砸在青石板上,哄!呯!巨響聲後便是一個坑。

她如今的力道絕非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

十二鯨騎一愣,仿佛是驚訝這軟爬爬的胖妞竟有如此怪力,他們視線再悄然移向被壓製在身上,一身天蠶華袍青衣被雷劈得焦黑,闔眸昏厥的青衣侯時,幾乎恨得咬碎了兩排牙齒。

“你是什麼人?跟衝虛派,鄲單什麼關係?”

虞子嬰懶懶耷拉下眼皮,根本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隻是一手拽著青衣侯的後領,爬起來拖著就朝著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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