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候清楚自己隨便出一手有多重,按理那醜胖子絕不可能活著的,難道是他記錯了,或許此胖子跟彼胖子隻是肥得有些類似而已?
青衣候的話刺激得虞子嬰心跳啪塔!漏了一拍,她一反剛才嚇呆了的逆來順受模式,凶眸一狠,使出一身蠻勁晃著肥肉蹬腿舞爪地掙紮著,心底惡狠狠地咆哮:放,放手!
嘶!?青衣候狹長的眼眸猛地睜開,手心再次傳來不可忽視的炙熱感,令他皮下肌肉緊縮繃緊,他下意識一掌推開了虞子嬰。
青衣候眉眼輕微地跳動,冷淡而犀利緊迫地牢牢鎖定虞子嬰半晌,才緩慢地將視線移至攤開的白皙手掌。
上麵紋路清晰,修長分明,毫無任何傷口或異狀,就像剛才他掌心的灼熱感,隻是他的一場錯覺……
而被驀地推了一踉蹌的虞子嬰,根本控製不住那圓滾的身子平衡,眼睛一閉直接左腳拐右腳摔了個屁股朝天。
噗——痛痛痛!
她是前胸著地,沉重的身子一擠壓得差點連氣都被喘上來,可腦子卻清晰地意識到處境的危險,她不敢耽誤一刻就揉著胸想翻身彈跳起來,但這具身體太笨重,她隻得選擇狼狽地手腳並用爬開一段距離,再扭著小屁股撅著站起來。
一回頭,卻發現她“仇人”正發愣地盯著手心,虞子嬰眸露怪異,小心謹慎地朝後退步。
她怎麼感覺他哪裏有點怪怪的?
“救,救孤,救駕啊!”
“啊,啊,朝淵國攻城了,快點逃命啊!”
青衣候所站數米外如同被隔離出一方靜謐的空間,其外全部都卷入這場混亂的殺虐中,鄲單軍幾乎是沒有半分抵禦能力地被單方麵屠殺,他們慌的慌,逃的逃,死的死,興不起一絲抵抗的絕決,城門口一眨眼變成了血腥屠宰場的地獄。
“哐鏘!”
無相第一時間派出一半的雪狐使先緊急護送鄲單王先行撤離,礙於青衣候之前對無相的態度,那些朝淵士兵並沒有對無相下手,而宇文清漣拖著一屁股驚慌哭鬧的孩子,在慌亂奔跑中,眼睛死死地盯著一處。
趁著人多勢亂,一把扯開寧琪芸拽得死緊的手,移形換步,迅速穿越重重人流,仿佛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拖住了無相的衣角。
“國師,您,您還認得我嗎?求求你,求你救,救救我,跟我的父親,兄長!”
無相淡淡蹙眉,雪狐使並沒有第一時間製止她靠近,想必是認出她來了,他掃向那在戰場上浴血奮殺,唯一敢於抗爭的宇文父子,對著身後的狐兌、狐坤等幾人道:“先將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
狐坤等人驚道:“尊,國師,那您呢?”
“走!”
無相不著痕跡地劃過一步,躲開了宇文清漣的依賴,轉眸於紛紛擾擾中筆直看向青衣候那方,當他看到被扔摔在地上的虞子嬰,他雙目浮起點點冰綃似的光芒。
他掬袍斂容,迅速幾步作跑渡至她身邊,俯下身子準備出手相扶,卻又在觸碰到她那一刻,莫名地停滯了一下,他遲緩地問了一句,欲言又止:“你,你還事吧?”
虞子嬰正要爬起來,聽到頭頂的聲音倏地渾身一僵,哢哢地慢動作抬頭,一確定是無相國師後地迅速低下,猛搖頭。
祖母,嗷唔——要債的來了!
“雖然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但是肥豬……你是不是對本候做了些什麼事情?”青衣候無視無相的存在,那雙攝人魂魄般鐵灰冰冷的瞳仁,一瞬不眨地凝視著虞子嬰。
虞子嬰感覺到一股深沉的殺意扼緊了她的咽喉,她抿緊嘴唇,雙拳掄緊,無視他眼底翻騰的陰婺冷意,倔強地張嘴諷刺道:“你要跟肥豬討論這種事情,難道我們看起來很像是同類嗎?”
她捏著嗓音,怕被無相發現真相唯有將稚嫩的嗓音壓低,而青衣候聞言氣息一沉,而無相則訝異地回頭看著虞子嬰那麵無表情瞪著青衣候,就像一隻氣鼓鼓的青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