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師一職在鄲單一直是備受尊崇,一般相師分兩種:師授跟天命,可無論是哪種,能夠擁有相術的本事,都值得被尊重,所以得知一向被瞧不起的虞子嬰竟懂相術,他們的表情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心中五味雜陣。
“子嬰妹妹,我知道你喜歡允樂,姐姐並不想跟你搶,可是,你也不該顧凶來害我啊,否則憑空怎麼可能出現一塊瓦磚?”
宇文清漣攙扶著朱允樂娉婷虛軟地站了起來,額上傷口如血梅點綴著玉容,她身如圃柳之姿,我見優伶,恰似一朵神湖中央冉冉綻放的白蓮花。
她聲音清亮怡人,一出聲便將眾人注意力拉了回來,細細一想好像確實古怪,這一青光白日,堂堂宇文王府怎麼可能突現凶器砸人呢?
況且按照剛才她們所站的位置推測,若那傻胖沒有恰巧退後,也傷不著人家宇文清漣啊。
難不成一切並非意外,而是故意……
虞子嬰對她的控訴不置可否,她以前這具身體是黴運體,光自個兒倒黴去了,可如今被她占具便進化成了天厄體。
說白了就是一災難體質,不僅自個兒走黴運,還碰誰誰遭殃,誰叫她不怕死地朝前湊,這下被她的黴運體質拖累,也實屬自作自受。
“憑她也配?”允許輕蔑地睨了一眼宇文子嬰那跟豬一樣肥的身材,還有那肉鬆垮得連五官都擠成一堆的臉,欲吐。
虞子嬰一聽,心頭騰起的火更旺:“眼晴比例幾乎跟鼻子差不多,下巴尖耳朵薄尖,走路虛軟無聲,典型短命薄福之相,我再眼拙也不至於瞧上他吧?”
哼,一個沒有主天運福祿,供她借運躲災的強悍命運,也配拿來跟她相提並論?!
虞子嬰的審美觀中,什麼叫美男,沒有大盛運者,沒有主天運福祿,光憑皮相那隻能叫一個男色骷髏!
朱允樂臉上的得意被擊碎成片,他倒吸一口氣,就跟見鬼似地死命瞪著虞子嬰,癲癇病似的抖著手指,指著她半響吐不出一個字。
噗——周圍人一瞧,這傻胖嘴毒,但順著她所說一一觀察,的確有板有眼煞有其事,頓時都一陣掩嘴隱笑。
“妹妹這是說反話吧,還是你改變目標,瞧上了無相國師?”宇文清漣暗中攥緊袖擺,看她一臉不似說笑的模樣,眸光閃爍不定。
怎麼回事?眼前的傻胖,怎麼好像怪怪的,而這種完全脫離軌道,不受控製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知道了那件事情?
撲通!宇文清漣臉一白,心跟浸進冰窟內似的,冰冷一片。
“宇文子嬰,你怎麼跑這裏來了?”
冷峻低沉的雄性聲音響起,伴隨著一道挺拔矯健的身影從圓弧拱門步出,他三步作兩來到虞子嬰身邊。
“大哥?”宇文清漣微訝。
宇文煜由於被宇文子嬰那龐大的呆憨身影捕捉了全部視線,一時並沒有發現宇文清漣正站在她身後,一側頭,他兩道劍眉瞬間皺成川字,怒道:“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剛才他去溶歆院找宇文清漣,聽娘說朱允樂跟寧琪芸他們來探望清漣,太醫又說適當的活動有宜康複,便隨著一群玩得好的夥伴一道去薔薇院裏遊玩。
得知宇文清漣的確安好,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才想起剛才走得匆忙,將她那傻胖凶殘的小妹給忘落在外頭了。
後來一想,都到家門口了,她總該不會不識路吧,便又壓下剛才冒出尖的些許愧疚感,可沒想他隨便走走,卻不知不覺朝著她的住處閑晃去了。
正巧,在半路上就遇著她了。
“咦?這裏怎麼這麼熱鬧,大哥,清漣,還有……小妹?”梅林拂過一陣冷杏清香,換了一身月白華袍,腰束金絲綿滌帶的宇文曄從寰廊另一頭款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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