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子嬰則百般無聊地托起一臉肥肉,往下使勁拉,再一鬆,肥肉便原地彈了彈,再回複原位,就跟揉麵皮兒似的。看得宇文曄一陣噴笑,而宇文煜餘光瞄到,一開始倒是硬漢得很,但最後亦忍不住掩嘴輕咳。
“小時候身體不好,再加上運氣也不好,總是擔心會受傷會痛,才這樣小心翼翼,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連我的身體也變得小心翼翼,一旦被觸碰到,就自動攻擊了。”她聳聳肩,無奈道。
聞言,這下宇文煜跟宇文曄對視一眼,都撇開頭沉默了。
他們不說話,虞子嬰就更不想說話了,她餓得趴在馬車上,肥肥的下巴趴在縟子上麵,躬著背脊,整個人像一隻圓圓的烏龜,懶懶地,斜斜和煦陽光曬進來,柔和光線撒在她臉上,竟然有一種安祥生蓮的感覺。
宇文兩兄弟久久聽不到虞子嬰的聲響,便又同時轉過頭來察看。
這倒是兩兄弟第一次如此認真地觀察她,她由於趴著,五官都被肉擠成一團了,很模糊,但她的皮膚很好,軟白肉膩,被淺淺金黃的陽光照著,就跟一團熱呼呼的肉包子,看著看著突然有了食欲。
不知不覺,他們都咽了咽口水,莫名地看入了神。
這傻胖雖然還跟以前一樣胖,但卻好像不怎麼傻了,說話清晰有理,還懂得拿過去的事情來抨擊他們的愧疚感了,難道這幾天的失蹤,她發現了什麼事情不成?
兩位意識過剩的兄弟,有些憂心忡忡。
馬車堪堪停了下來,宇文煜視虞子嬰為瘟神,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便率先下車,唯有宇文曄無奈地歎息一聲,上前推了推睡熟的虞子嬰:“傻——”
但手還沒有碰到她,虞子嬰卻驀地睜開了眼睛,宇文曄一驚,直愣愣地探進一雙黑幽幽,卻似有一尾狡詐的魚遊蕩,活靈活現,異常靈動的眼睛,令他所有的話都噎在了喉嚨之間,怔了怔。
“二弟,怎麼了?”車窗簾被一把掀開,宇文煜不耐煩的喊道,宇文曄這才回過神來,他看向車窗旁的大哥,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虞子嬰醒來後,恍惚一瞬,才發現自己身處何在,她一抬腿,下身的酸軟痛,再加上她一時不適應這肥胖笨重的身體,下馬車時,差點沒被摔了一個狗吃屎。
所幸旁邊及時一隻手臂穩穩地扶住了她。
虞子嬰眨了眨眼睛,順勢看向上去,便看到眉宇都能夾死一隻蒼蠅的宇文煜:“站好,連走路都不會嗎?”
嘴臭是大哥的一慣掩飾關心的方式,宇文曄掩嘴悶笑,這次倒是不大驚小怪了,要是真看到一個弱者在麵前摔個狗啃屎,那就不是他那個正直,卻又別扭的大哥了。
而虞子嬰卻根本不懂他,隻是疑惑道:“你斷的那隻手不痛了嗎?”
這麼一說,宇文曄一驚,趕緊一看,隻見大哥那剛接好的手,承受不住他們小妹那噸位級別的重量,再次光榮地——斷了!
“噗——”
“嗷嗷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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