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從嫁進齊府,便與老爺和姐姐的關係都很好,可直到幾個月前,老爺發現姐姐與下人通了私情,一怒之下將那下人當場處死了。姐姐定是因為此事才對老爺起了憎恨之心,這才狠心對老爺投了毒...”
南梔凝望著齊二夫人,見她淚如雨下的樣子又不像演的了。
她開口問道:“既然二夫人對齊老爺如此情深,那大夫人害死了老爺之後,二夫人就不曾怨恨她嗎?”
齊二夫人拭著淚,微微搖了搖頭。
“要說一點也不怨是假的,但我理解姐姐也同情於她,姐姐深深愛著另一個人,卻被老爺強娶了,老爺還殺了她的情郎,姐姐也是被恨衝昏了頭腦了。”
“然後呢?”
淩澈始終緊緊盯著齊二夫人的神情,見她停了眼淚,又問道。
齊二夫人歎了口氣,繼續說著,“老爺發現姐姐私通下人之後,就將姐姐關進了這啟隕鎮的宅子。但日子久了,老爺畢竟對姐姐有情,日夜思念著姐姐,便又駕車來看望她了,但吃了姐姐親手做的糕點後,便活生生被毒死了...”
“大公子知道此事後,將姐姐軟禁在了這宅裏。沒了老爺,我一個人覺得冷清,便也求著到這裏跟姐姐一同住了。”
“前些日子,我本想著帶些吃食到姐姐房間探望,便叫下人開了她那房間的鎖,誰知同她說了幾句老爺的事,她便一下子發瘋似的跑了出去,再見到她時,便是今日了。”
齊二夫人一口氣講完了整個事情,倒也連貫得很,南梔一時找不出紕漏,但依然直覺上認為齊二夫人絕不止表麵看上去那樣簡單。
而淩澈思索了片刻,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問道:“那二夫人口口聲聲稱是您的侍女私自拉了大夫人去刑房,您可知她為何如此做?”
齊二夫人垂著眸,又搖了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伺候老爺幾百年了,她想為老爺報仇吧。”
齊二夫人話音剛落,便瞧著阿潤在一旁獨自撥弄著花瓶裏的富貴竹,舉手投足間都隻是個孩童模樣。
“姐姐?”
她朝著阿潤喚了一聲,阿潤便忽的轉過身去,一個不慎蹭倒了桌上的花瓶,花瓶瞬時破碎了,一地的碎片像煙花般炸開。
南梔此時注意到了齊二夫人的表情,她明顯有些氣憤,惡狠狠地瞪了阿潤一眼,隨後反應過來,又立刻恢複了平和。
“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打我!”
阿潤見自己辦了錯事,便一溜煙跑到了南梔身後大聲求饒了起來。
齊二夫人卻隻是笑了笑,說道:“沒關係的,姐姐,隻是一個花瓶而已,叫下人打掃了便是。”
此時南梔目光瞧向了津陽,津陽收到目光後則點了點頭,示意南梔他方才已經將消息傳給了婉月。
南梔領了意後,看著齊二夫人又說道:“二夫人,恕我冒昧,我們幾人趕了許久的路,乏得很。現下天色也漸晚了,不知可否在府中留宿?”
“當然可以,我這就叫下人給幾位準備五間客房。”
“不必了,三間就可以。”
南梔望了小北一眼,繼續說道:“我和小北在大夫人房中將就一晚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