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小北見南梔上了榻,便端起了桌上的飯菜離開了,見公主愁眉不展,她也默默歎著氣。
漫長的一夜終究過去了,第二日一早淩澈便收拾好了行囊,早早坐在大堂點好了雲吞麵,等待著南梔下樓。
而南梔下樓的第一眼便看到了不同於往日的淩澈,今日的他,換了一身素淨卻精致的雲錦麵衣衫,一支玉簪盤著靚麗的黑發,腰間的雲錦花紋帶子別樣的雅致。
“梔子姑娘。”
淩澈看到了緩緩走來的南梔,立刻掀開了麵碗上扣著的碟子,輕輕推到了自己一旁的座位上。
南梔見了淩澈這般容光煥發的樣子,心裏也不禁偷笑著,輕輕坐到了他的旁邊。
她說,“淩公子果然異於凡人,昨日還病重得端不起碗筷,今日便看著這般好了。”
“都是梔子姑娘照顧得好。”
淩澈與南梔互相凝望著,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惹得旁邊被視若空氣的胥蕭忍不住說道:“你們兩個要是不想吃麵,不如我幫你們直接倒了的好。”
南梔這才注意到了胥蕭,看著他麵前擺著的肉菜,問候道:“阿胥公子早上就吃的這麼油膩啊。”
胥蕭則依舊不耐煩地瞪著南梔,說道,“我愛吃,怎麼了?”
“沒怎麼,隻是你們兩個還真是不一樣,一個不愛油膩之食,一個卻一大早就...”
南梔話說一半,忽的想起了淩澈不食油膩之事還是在草屋裏和潁所講,現在的自己還並不知道,便及時住了嘴,偷偷觀察著淩澈的反應。
淩澈雖未說什麼,但也一直注視著南梔,眼神中帶有些許疑惑。
南梔見狀立即轉移了目光,埋下頭去吃麵了。
她拿著雙著在麵上挑了一挑,卻發現整碗麵似是變成了個麵餅,全都粘連在了一起。
淩澈見狀尷尬地笑了笑,心中想著本以為蓋上碟子可以保溫,誰知時間長了竟變成了這樣,好心做了壞事。
他立刻起了身,端起了南梔的麵碗,說道:“我去給姑娘換一碗吧。”
“不用...”
反應過來的南梔正要叫住淩澈,一轉頭卻發現淩澈剛走了幾步,就與一位婦人撞在了一起,整碗麵盡數灑在了婦人的衣裙之上。
隻見那婦人先是直直瞪著眼,緩過神之後竟自己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淩澈慌了,從未見過哪位婦人哭得如此凶烈,竟像個孩童一般。他立刻蹲了下去,手懸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隻得不停地道著歉。
這時,客棧的掌櫃從後廚出來,見了此狀便急急忙忙把坐在地上的婦人拉了出去,還一邊抱怨著“你這瘋子怎麼就偏偏看上我這店了呢?我這裏可容不了你,你到別處去鬧吧。”
掌櫃隻把婦人丟到了客棧外,便不顧她的哭聲匆匆趕了回來,對著淩澈恭敬有加。
他說道:“公子沒受驚吧,實在對不住啊,一不留意竟又讓這瘋女人溜了進來,衝撞了公子。”
“我不礙事,隻是這女子是何人,為何一個人跑到這裏了呢?”
掌櫃歎了口氣,示意新來的店小二把打翻的麵碗打掃了,又無奈地說道:“我也不知這女子為何人啊,昨日就跑到這店裏,非纏著客人給她些吃食,我往外轟了好幾次,誰知今日怎得又來了。”
淩澈點了點頭,覺得此事有些古怪,而南梔卻望著客棧外的婦人,不忍她坐在那裏獨自哭鬧,默默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