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魔相府裏,許是因為入了秋,也或是因為有失意的人相襯,整個院子都顯得格外淒涼。
月色之下,婉月獨自一人坐在涼亭的石凳上,陣陣晚風吹來,她的衣衫微微飄動著。手握著冰涼的玉鐲,她的心似乎也是冰涼的。
“姐,天色這麼晚了,怎麼還未入睡?”
憂慮之際,津陽拿了一件披風,緩緩走到了婉月身後,為她披了上去。
而婉月沒有抬頭,依舊望著手中的玉鐲淡淡回答道:“睡不著。”
“怎麼了?和容隱吵架了?你這幾日看起來都悶悶不樂的,可是容隱欺負你了?”
婉月望了津陽一眼,眉頭微微皺著,一雙鳳眼裏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十分惹人心疼。
“他居然敢欺負你,我現在就找他去。”
看著婉月默認了,津陽氣得很,立刻站起了身準備去質問容隱,卻被婉月攔住了。
“津陽,莫要衝動,容隱沒有欺負我,他隻是一時生氣罷了,過幾天就會好的。”
“那姐姐為何看起來這麼難過,他又為何會生你的氣呢?”
“你先坐,”婉月拉著津陽坐下了,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問我知不知道南梔去了何處嗎?其實南梔離開之前確實找過我。”
“真的嗎?”津陽聽到南梔的消息立刻變得激動不已,拉著婉月的袖口輕輕晃動著問道:“那她去了何處?姐,你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離開對嗎?她都和你說了些什麼?她為何什麼都沒告訴我,你快說呀姐。”
婉月看著津陽慌慌張張的樣子,輕拍了拍他的手慢慢回答道:“南梔她在書上看到了一隻妖怪,此妖能幫人或花草動物施法做眼,南梔覺得它或許可以幫助王後重見光明,就想去尋一尋。”
“妖怪?那豈不是非常危險?南梔她本來靈力就低,又不知何時會毒性發作,疼得昏過去,她怎麼敢去尋妖呢?南梔為何就不和我說呢,我如果在她身邊還能保護她...”
津陽又急得站了起來,在涼亭來回踱步著,他想過南梔此行會危險重重,本就十分擔心,現今知道了她竟是奔著一隻妖怪去的,就更加害怕南梔會遭遇不測了。
“南梔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子,她隻要知道有方法可以治好母親的眼睛,便會義無反顧,無論有什麼危險,什麼困難,她都不會放棄的。所以你知道,當初她來找我,我不會阻攔她,也阻攔不了她。”
婉月說著,語氣變得愈發無奈,仿佛這話不是說給津陽,而是說給容隱聽的。
津陽也感受到了婉月的情緒變化,走近了婉月,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柔聲說道:“姐,我知道,我沒有怪你,換做是我也不會阻攔她的。我隻是擔心她這麼悄悄走了,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我卻一點也不知道。”
“南梔帶了三件法器在身上,應該多多少少能護她安全。”
“法器?以她的靈力,能驅動得了法器嗎?”
“她...”
婉月看著津陽再次默默歎了口氣,回想當初,這三件法器還是自己為南梔精心挑選的。除了能封印真實魔體的鎖靈簪是為了掩蓋身份而用,其餘兩件都是魔宮現有能對付妖怪的最厲害的法器了,但她卻忘了考慮以南梔的能力,是否能駕馭好這強大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