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的一個中午,雅魯藏布大峽穀的氣溫從清晨的寒冷中走出來。那時的天地完全被霧氣浸潤,霧氣像一群生靈聚集在一起,在離地麵幾米高的地方向天空飛升。直到太陽出來,穿透了霧,霧才散去。
那是森林裏的一條小河,大奔在河裏捉魚。經過半個月的療養,大奔的槍傷已經好了,肩頭的傷口重又長出棕色的毛。大奔嘩嘩地趟著河水來到齊腰深的水域,就站下不動了。它抬起前掌,那雙黑豆似的小眼睛盯著水中遊動的魚。這樣等了幾分鍾,被大奔趟起的水波紋平息了,三條魚慢慢地遊向大奔身邊。
大奔“啪”地一掌拍去,水花四濺,就見一條魚衝出水麵,再落入水中已是肚皮朝天。顯見的,這條魚被大奔一巴掌打暈了。
大奔在水中往前一撲,伸出巴掌就夾住了魚。它把魚送到嘴裏叼著,一步步向河岸走去。小公熊站在河岸上迎上來,大奔大方地把嘴裏的魚丟給小公熊。隨後,扭著豐滿的屁股再次進入水中。
不一會兒,大奔又叼著一條魚上岸了。它“嘩”地抖去身上的水,把魚丟在地上張嘴就要吃。小公熊的魚已經吃完了,見大奔又抓來一條魚,就顛晃著跑過來,伸嘴就要吃魚。大奔愣了一愣,看著小公熊把第二條魚又吃完了。
大奔坐在河岸上,望著小公熊想了一會兒,可能它覺得帶著這麼個熊兒子太煩了,小熊崽子咋就這麼貪吃?它咆哮一聲爬起來,扭動屁股向河上遊淺水處走去。小公熊奔跑著跟上。等兩隻熊到了河上遊,大奔就率先進了河裏。它一邊用四肢小心地踏著河水下的地麵,一邊扭頭招呼小公熊跟它下水。小公熊卻恐懼地往後退,它怕下河。
大奔的叫聲嚴厲了,小公熊嚇得哆嗦,坐下來,求饒似的嗚嗚叫。大奔冒火了,走出河水,走到小公熊身邊,抬手就給了小公熊一巴掌。小公熊“吱”叫一聲,被這一巴掌拍得一溜滾,“嗵”地跌進了河裏。
小公熊往河岸上跑,但是它的退路被大奔堵住了。大奔朝小公熊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拍得小公熊直向河水裏跌去。那裏的水深過小公熊的頭,小公熊便連喝了幾口水。
小公熊就懵了,在水中拚命掙紮、呼叫。大奔卻沒事似的不理會,看著小公熊被河水往下遊深處衝去。
大奔再次下水了,一直走入深水區才往水裏一趴開始遊泳。它還是不理會在水裏亂撲騰的小公熊。也許出於天性,小公熊在水裏掙紮了一會兒,突然學會遊泳了,但是它也喝飽水了。
小公熊急急忙忙向河岸上遊,在它幼小的思維裏,它還是覺得河岸上安全。大奔卻截住了小公熊,對著小公熊又是一巴掌。小公熊“劈啪”一陣拍水,掉頭就向河水中心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