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勸你還是別走這條路了，現在想當醫生，光門檻就得有本科學曆，研究生又那麼多，得是多幸運的本科生才能拿到一次試用機會？姑且就算某個本科生得到了這樣的機會，你也得跟一大堆研究生去搏……嗨，我跟你說這些幹嘛，你連個本科生都不是吧？”
麵對孫秀娟甚至稱得上是瞧不起的問話，楚塵心裏難免有些不舒服。
但他並沒有生氣或者憤怒，因為當年要不是孫秀娟給了吳婷錢，幫吳婷在相關部門走流程，吳婷是不可能把他父親和他妹妹的骨灰領回來的。
所以他得認這份情，以此為基礎，孫秀娟說的再難聽點，他也不能表現出負麵情緒。
“孫姨，您說的沒錯，八年前我剛上高一，家裏就出了事，我這一走就是八年，幾乎沒怎麼下過山，就更不用提上學讀書了。”
孫秀娟聞言提了口氣，一副要打一招連珠炮轟死楚塵的態勢。
所幸吳婷及時插進話來，幫楚塵解圍道：
“媽，工作的事他昨晚已經解決好了，對吧楚塵？”
“我……”
昨晚的很多事情吳婷都不清楚，拒絕了她好意的楚塵，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而就是他這麼一個磕絆的空當，孫秀娟便再次插進話來。
“是嗎？倒還挺快的，說說，你找了什麼工作？”
“在咱們青城最有名的夜總會當主管！”
吳婷半真半假的搶著回答，目的就是能在母親麵前把楚塵的身份抬高一點，這樣才能讓刀子嘴的母親不再去刺激楚塵的自尊心。
而且她還不忘一個勁兒的衝楚塵使眼色，目光中夾雜著三分哀求。
楚塵內心苦笑，隻得配合吳婷點頭。
“對，是這麼回事。”
然而孫秀娟依舊不滿意。
“夜總會那種地方可沒什麼好東西，日子久了，沒準好人也得跟著變成壞人，你說我說的對吧小楚？”
想到自家兄弟王虎就在夜總會上班，楚塵實事求是的回道：
“對，也不完全對，我覺得這個也分人，能守住底線的自然就不會變，凡是變了的，說明他本性裏早就埋著不安分的種子，隻不過就是需要外人澆點髒水罷了。”
楚塵很正常的回答，聽在孫秀娟耳朵裏，卻有種被長輩被頂撞了的惱火感。
於是她冷哼一聲，反駁道：
“哼，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能守得住底線，結果呢？現實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守不住，你怎麼就確信自己是那個百分之一的例外？”
眼看母親越聊火氣越大，吳婷趕忙岔開話題。
“哎馬亮，你不是來幫楚塵忙的嗎？”
楚塵明白吳婷的意思，也感謝她幫自己化解了她母親的咄咄逼人。
不過他不明白的是……幫什麼忙？
轉念又一想。
難道是昨晚卜卦那件事？
不出楚塵所料，捋了捋額下那撮小胡須的馬亮，緊跟著就滿臉凝重道：
“楚塵，還記得我昨晚給你卜了一卦嗎？當時我就說過，確切的卦象，我需要來你家看看才能得出結論，而我剛才在你回來之前，就已經大致看過你們家的風水了。”
“情況就跟我推算的一樣，你的父親和你的妹妹，當年的確是被邪祟纏身了，而且……”
“這邪祟至今也還沒有放過你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