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幾位老同學見鬼一樣的眼神,楚塵隻得報以苦笑。
“對,是我。”
“你不是死了嗎?!”
米彤脫口而出,但又很快意識到不妥,趕忙用手捂住了嘴。
楚塵並不計較,而是耐著性子解釋道:
“我沒事,就是出去跟一位老師傅學了幾年手藝。”
米彤等人看向吳婷,似乎是想在她口中得到印證。
吳婷配合的點點頭。
“就是這麼回事,他學藝的地方比較偏遠,通訊不方便。”
眾人這才放鬆下來,逐漸相信了楚塵還活著的事實。
接著米彤又問。
“那……那你知道你爸和你妹妹……”
談起兩位至親,楚塵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底不可避免的閃過一絲哀傷。
但他很快就又振作起來。
“知道,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還要往前看,不是麼?”
吳婷和王虎露出欣慰的笑,他們希望楚塵能說出這句話,是真的想通了,而不是刻意安慰他們這些並不需要安慰的人。
不管眾人對待楚塵的看法和態度如何,心底或多或少都還是知道不該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的。
而朱偉誠卻是沒那麼多共情心理。
在確定了楚塵“是人”之後,雖然他沒揪著楚塵的家事往傷口上撒鹽,卻也因當年的鬱氣始終沒能找機會徹底發泄出來,而開始找起了楚塵的麻煩。
“你能這麼想就再好不過了,哎楚塵,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楚塵重新看回朱偉誠。
“怎麼會不記得,朱偉誠,咱們班的班長。”
楚塵真不是故意要提班長的事惡心朱偉誠。
可朱偉誠卻難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你麵前可不敢再提班長的事,當年要不是你拒絕上任,我也輪不上這個職位不是?”
吳婷聽出了朱偉誠話裏的陰陽怪氣,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還聊它幹嘛,咱們今天難得聚一次,應該多聊聊現在都過的怎麼樣。”
朱偉誠笑著點點頭。
“嗯,你說得對,楚塵,你這一失蹤就是七八年,想必是在外麵學了大本事吧?現在咋樣,從事什麼工作了?”
楚塵明顯感受到了朱偉誠話裏話外的敵意,而對於這些不願意跟他好言相向的人,他也懶得用熱臉再去貼人家冷屁股。
況且。
區區一介凡夫俗子,怎夠資格讓他一陸地神仙去拿熱臉貼?
“就是隨便學了點醫術,登不上大台麵,現在也還沒開始找工作。”
“謔!學醫啊!”
朱偉誠假裝出一副讚歎的樣子,還誇張的豎起大拇指。
“不過話說你是在哪個大學讀的什麼專業?從醫資格證拿下來沒有?想好去哪家醫院麵試了嗎?”
吳婷是了解這些情況的,她不想聚會還沒開始,楚塵就被朱偉誠給羞辱走了。
“班長大人,咱們站在這聊不太好吧,有什麼話待會兒去包廂再說唄。”
朱偉誠哪會不知道吳婷在打什麼算盤,根本就不肯放過楚塵。
“反正也還得再等等剩下的幾個同學,站著也是站著,隨便聊聊嘛。”
說完,他又衝楚塵問。
“楚塵,我問這些問題過分麼?”
楚塵表情平淡。
“不過分。”
“那是不方便回答?還是打算保留驚喜,等待會兒人齊了,直接當成一顆重磅炸彈丟給大家?”
朱偉誠窮追猛打。
楚塵也是毫無顧忌的回答了他。
“我沒上大學,醫術是跟一個山裏的老郎中學的。”
“老郎中?!”
朱偉誠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哈哈哈,這都啥年代了,還老郎中呢,楚塵,你後麵的書沒讀,可能不太懂法,作為老同學,我好心勸你一句,回到城裏,你可千萬別給人瞎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