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如此疑問,但此刻全班師生的性命的的確確捏在此二人手裏,這時幾乎全班同學的目光都已經向他瞧了過來,那些目光中飽含著疑惑、恐懼和難以言喻的指責。
王申怒視著丁祿靖說道:“你把劍收起來!”
丁祿靖沒有任何動作,麵帶戲謔地瞧著王申。
王申的雙眼染上金光,怒吼道:“我讓你把劍收起來!”這聲怒吼仿佛穿透了丁祿靖的魂魄,令他持劍的手腕猛然一抖,但他立刻凝聚真力穩固心神與王申這一吼之威相抗,很快就穩住了持劍的右手,但依然暗暗心驚:“這個小子連十歲都不到就有這種實力,看來盡早把他帶去陣眼再正確不過了。”
阮婕向他使了個眼色,丁祿靖收了靈劍站在一旁,王申瞧著阮婕等待著她的下一步動作。隻見阮婕笑著取出一條金光燦燦的繩子說道:“小混球,上次姐姐我的腳被你燙的不輕呢,這次你也給我嚐嚐苦頭!”
說罷,她雪白的小手一揚,在全班師生的目光注視下,一條“金繩”如出洞的毒蛇一般竄向王申,還未等王申做出任何反應,那繩子已將他反剪雙手並從肩膀到腳踝繞了九十九圈捆了個結結實實,隨即王申感到自己失去所有的平衡感,直挺挺一頭栽倒,栽倒之後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氣,活像個待宰的羔羊隻有眼珠可以轉動。
“這是……幌金繩??”王申脫口而出,隨後他才發覺,自己除了眼珠能轉動以外,還可以開口說話。
阮婕走到他身邊將他單手提起,說道:“有點見識,但不多。這隻是幌金繩上脫落的一根金絲。”
王申大驚。這名為“幌金繩”的法寶位列神品中階第二,曾是道家祖師老子的腰帶,乃是不折不扣的神器。隻要被其捆縛,修為再高也無法掙脫,故此它另外一個名字更為家喻戶曉,叫做“捆仙索”。而阮婕卻說用來綁他的這一條隻是正品上的一條金絲,那真正的幌金繩該有多大的威力?
阮婕收了王申的書本文具裝進他的書包,然後提著他與他的書包輕盈地躍出窗外,輕聲道:“用真的幌金繩綁你你受得了嗎?再說,你還沒資格讓那種級別的神器出山。”阮婕提著王申輕若無物,將他的書包拋向空中,書包頓時化作煙塵飄散在了風中。她沒有再去管紛紛目送她的全班師生,向北禦空而去。
丁祿靖拿出一個掌心大小的噴壺,在教室中噴了一下,然後便一言不發地騰空而起跟在了阮婕的身後。
王申的老師和同學們目光呆滯了幾秒鍾,然後便恢複了神誌。李老師揉著自己的胸口,暗自嘀咕為何會突然心口劇痛,這一下將他嚇得不輕,想著一會兒下班了就直奔醫院查個究竟。
阮婕禦空的速度遠遠不比張青青,但高空的冷風仍然將王申的頭發衣服吹得咧咧作響。這讓王申想起了三年前自己被那不知名的惡女人抓走強迫拜師的場景,她禦空的時候不給王申絲毫保護,讓他暴露在急速飛馳的空氣當中,當時王申隻覺得如同幾萬個拳頭在擊打自己,並且那恐怖的失重感差點讓他將腸胃都嘔了出來。
阮婕的禦空相比起來就要溫和許多,或許是她的修為不足以讓王申承受那麼劇烈的痛苦,又或許是她沒有那女人那麼暴力,總之王申在被她擒獲後,似乎沒有受到什麼非人的折磨。
王申已經恢複了鎮靜,即便在這種烈風凜凜的高速飛行中,他依然能聞到阮婕身上傳來一股水潤清甜的香味。“是櫻桃?不!是車厘子!對,就是車厘子。”王申準確地找到了對應的香味來源,既然能說話,他吞了吞口水說道:“那個,我其實不久前才見過趙魚師姐。”
王申明顯感到阮婕提著他的右手緊了緊,但她的神情卻沒有任何變化,說道:“你見過趙魚又如何?”
王申道:“她好歹是你師父,你直呼其名,不合適吧?”
阮婕道:“我怎麼稱呼她,用你這樣一個小屁孩來教?”她提著王申的手輕輕拋了一下,將王申換了個角度,這樣一來王申直麵雲層下的大地再也看不到她了。
王申十分不甘,讓自己的聲音盡量掩蓋過風聲說道:“趙師姐隻有你和雲師姐兩個徒弟,你到底為什麼離開天山?”
阮婕怒道:“小混球!你的問題是不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