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老師歉意地“哦”了一聲,不再說話,拿過桌上的幾個印章在各項材料上蓋了,又撕下幾個附件用訂書器訂了丟在一個由上百份這組附件疊起來的紙摞上。把剩下的一摞紙立起來在桌上墩了墩,遞給張青青道:“8月20號領書,9月1號開學。”
張青青接過材料應道:“好的!謝謝老師。”
回家的路上,在等紅燈的時候坐在副駕上的王申問道:“那,師父!我以後是叫你師父還是叫你姑姑啊?”
在學校報名時張青青隻是隨口搪塞,可沒想到王申還記著,便反問道:“你喜歡叫哪個呀?”
王申笑道:“姑姑好!姑姑好!”
張青青不解道:“為什麼?”
王申道:“師父一般不都是白胡子的老頭嗎?我叫你師父就一直都覺得不對勁。”
這時綠燈亮起,張青青一邊放開手刹,掛擋發動汽車一邊道:“誰說的?你背著我是不是總看電視?”說罷冷冷地瞥了王申一眼。他理解的這些東西分明都是古裝電視劇裏的內容,不是他在電視上學來的是什麼?
王申頓時心虛不已說道:“沒有!你不在的時候香師叔都不許我碰電視的!”
張青青道:“你不是喜歡叫姑姑嗎?那以後就都要改咯。”
王開心得手舞足蹈道:“這樣好這樣好!你是我姑姑,香師叔是我香姑姑,蕊蕊師叔是我蕊姑姑。還有峨眉山上那些小師叔們,都是姑姑!”他說著說著便把腳踩到了座位上,作勢要站起來。
張青青叱道:“你坐好!把安全帶放回到胸前來!”
王申頓時安靜了下來,老老實實地坐回原處。
給王申吃完晚飯後,張青青禦起彩翼匿蹤帶王申來到東北的大興安嶺。森林深處的無人地帶有個他們專屬的練劍場所。
張青青的周身自成小世界,故此王申不會受到瞬間失重和急速飛行的傷害,也感受不到任何風阻,不然數百倍音速的超高速度恐怕瞬間就能把他點燃。也正因如此,兩歲半時第一次被張青青抱著前往大興安嶺,他興奮得手舞足蹈。被張青青厲聲嗬斥了幾次後雖然漲了記性不再亂動,但每次一飛起來還是會哈哈大笑。
可是自從有了被那神秘女子帶著飛去雲南的經曆,王申才明白自己為什麼被師父帶著飛會那麼開心,因為師父生怕自己受到傷害每次帶自己禦空都用真力護住自己,自己完全沒有感受到離心失重等帶來的痛苦感,風阻摩擦更是一點都感受不到。而那個惡女人卻沒有,在超高速的禦空飛行中自己的內髒都差點從嘴裏被甩出來。從那之後王申對張青青的敬愛和感激又增了幾分。
練劍的場所在一個開闊地帶,由於岩石地貌,茂密的樹林到了這裏便不再生長,方圓幾百平方米的區域沒有樹木,很適合王申這樣的初學者施展劍氣。
落得地來張青青背對王申走開幾步,轉過身來道:“導氣攻過來吧。”
王申掐動丹霞訣,由吸納轉為疏導,調動日月星辰之力把丹田內的真氣運滿,以指為劍凝聚真氣在指尖,一發力向張青青刺去。
一道夾雜風雷之聲的勁力向張青青疾刺而來,張青青隻是輕輕揮動蔥指,這勁風就在她身前半米的地方憑空華為無形。隻見那勁風襲來路徑的地麵上有一道深深的溝壑,而這溝就在張青青身前戛然而止。
電光石火間王申又刺出五劍。“霜落-凝眉”,正是張青青教給他的峨眉劍法中的一招。雖然來勢洶洶,但最終連帶起的煙塵都沒碰到張青青。
張青青道:“不能死板的盯著一招用,你把其他招式合起來打一套我看看。”
王申依言分別劈刺出四式,分別都是霜落中的“挽瞳,畫鬢,點唇,清影”。四式又都分別變化,雖是用肉指出劍,但也舞得有模有樣,小小的身影幾乎化去,而身周劍氣四射,隆隆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