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假手年輕人自然是所有事件的源頭——陳金。
見陳金表情不對,屋裏的幾人都扭過頭朝沈浪看了過去。
沈浪臉上帶著淡淡笑容道:“我找陳文才,陳老爺子。”
“我就是,你是哪個?”陳文才六十多歲的年紀,頭發花白,隻有一雙眸子熠熠生輝,滿是皺著的臉上寫滿滄桑。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沈浪,來自槐城。”
沈浪把手一攤,當他說到槐城兩個字時,陳文才父子臉色俱是一變,屋裏其餘的人似乎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互相看了看,眼神有些好奇。
“你想幹什麼?”陳文才的右手明顯在顫抖。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沈浪有多恐怖。
當日在金陵夫子廟,此人單槍匹馬砍翻了他五六十名手下,從容離去,說明此人武力達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而在兩個多月前,他通過在槐城經商的朋友,買通了當地大混混趙二,設局替兒子報仇,也被反殺,而殺人者沈浪竟然找到了一個替身替他坐牢,說明此人不僅有勇,還有謀!
如此有一個有勇有謀的人物在除夕夜出現在自己家裏,他想做什麼,答案已經無須去猜了。
陳文才眼神流露出一絲狠厲,朝著兒子使了個眼神,陳金瞬間明悟,但不等他有任何多餘動作,沈浪再次開口道:“我今天來,不是為了惹事,隻想跟你們談談。如果我要殺人,我不會進行自我介紹,而且你們現在已經死了。”
這倒不是沈浪吹牛,他為了複仇苦修了三十年殺人技,動手之前絕不會廢話半個字。
前世不知多少頂級格鬥大師都死在他手裏。
陳文才將手抬起,擺在沈浪能看到的位置讓兒子不要輕舉妄動,他扭過臉道:“你想怎麼樣,談什麼?”
“你兒子的手是我砍的,也是我扔的,這些我都承認,但這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他不霸淩洪爺的女兒,讓她得了重度抑鬱,洪爺不會花錢請我替女兒報仇,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說一千道一萬,貴公子是罪有應得。”
見沒人吭聲,沈浪繼續道:“三個月前,你找趙二設局殺我,想替兒子的斷手討個公道,也很合理。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我隻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陳文才額頭有一粒豆大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他咬牙切齒道:“你們砍了我兒子的手就砍了……為什麼還要扔掉!他變成殘廢了!他現在是個殘疾人!”
“他當初打人家洪薇薇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被報複?”沈浪眼神陡然凶狠起來,“暴力隻會引來更大暴力,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屋內極其安靜,隻有電視機裏節目的聲音。
沈浪從懷裏摸出一張和解書,拍在麻將桌上,寒聲道:“陳老爺子,我希望你能真心實意的跟我和解,讓這件事過去,如果你同意,就請在上麵畫押。”
陳文才擦拭了一下額頭汗水,咽了口吐沫,狠狠一咬牙,“小子,你有種,我認栽。像你這麼有魄力有本事的人待在槐城太屈才了,不如跟我混,我一年給你這個數!”
沈浪搖搖頭,“我不是混混,也不想當混混。陳老爺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