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想到自己欺負人,砍人,泡妞時的快感,卻忘了,終有一天,刀會落在他們自己身上。
也許是傷,也許是殘,也許是死...
沈浪默默地抽著煙,看著劉悍,心情複雜,
前世的他也跟劉悍一樣,雄心壯誌,仗著年輕,敢打敢拚,每天做著稱霸全國的夢。可結果呢?當東聯社這座大山壓下,西門六少連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瞬間碾成齏粉。
“哥...”劉悍揉了揉臉,“我明白了,我不混了,我一定會回去讀書。”
“這就對了,這才是我的好弟弟啊!”光頭劉大喜過望,一把摟住劉悍,“不過,你勒索人那1000塊錢,你得還了。”
劉悍臉一垮,“啊,哥,我沒錢了,全花光了。”
“你...!1000塊錢!這才幾天,你花哪去了?!”
“我...”
“行了,這錢我幫他補,既然沒事了,那我先走了。”
對於這個結果,沈浪還是相當滿意的,不動槍不動炮,皆大歡喜。
沈浪騎上自行車揚長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離開麵館,就有五名將一隻手插在腰間的年輕人殺氣騰騰的走進麵館。
兩分鍾後,在一片慘叫聲中,五名年輕人拎著染血短刀倉惶逃離現場。
光頭劉跌跌撞撞的衝出來,倒在路邊,他身中幾十刀,肚子被砍開,髒器散落滿地。
劉悍滿身是血地抱住大哥,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對麵的小賣店正在播放一首膾炙人口的影視歌曲,掩蓋了劉悍的呼救聲——
“消失的光陰散在風裏,仿佛想不起再麵對。
流浪日子,你在伴隨,有緣再聚。
天真的聲音已在減退,彼此為著目標相聚。
凝望夜空,往日是誰,領會心中疲累。
來忘掉錯對,來懷念過去。
曾共渡患難日子總有樂趣。
不相信會絕望,不感覺到躊躇,在美夢裏競爭,每日拚命進取……”
……
沈浪得知光頭劉被砍傷的消息是在一個小時後,等他趕到醫院,光頭劉已被宣布死亡。
事實上,在救護車抵達現場之前,他就已經死了。
冰冷的屍體直挺挺躺在太平間的金屬床上。
劉悍雙目失神地看著不久前還與自己談笑風生的親大哥,恍如隔世。
沈浪默不作聲,隻在心中連連歎息。
出來混,一隻腳在監獄,一隻腳在棺材。
“老劉!”
王援朝衝進來,氣的嗷嗷大叫:“誰他媽幹的!我的兄弟啊!老子……老子一定替你報仇!我要宰了那幫狗娘養的啊!這他媽到底咋回事啊!”
“你冷靜點,警察自然會調查清楚,我們先出去,讓家屬陪他走完最後一程吧。”
沈浪拉著王援朝走出太平間,來到走廊盡頭靠窗的位置,王援朝胡亂抹去眼淚,“老劉雖然是我員工,也是我兄弟!這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不算又能怎麼樣?難道要找人砍回去?”沈浪遞給他一支煙,“然後對方再派人回來砍你?”
“難道老子怕他們?”王援朝氣急敗壞,光頭劉的死,讓他顯得有些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