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洛洛低沉的話語中,梁牧慢慢得知了百毒不侵村的過去。
原來,百毒不侵村自古以來便建立在山腳下那口毒沼澤上。
村裏人相信,在毒沼澤下方,有沼澤之神隱居其中。
隻要浸泡過毒沼澤的人,便能獲得沼澤之神的恩賜,擁有百毒不侵的體質。
而越是從小浸泡,獲得的效果越佳。
所以不知從何時開始,每一名村裏的新生兒,都要被浸泡在毒沼澤裏,舉辦新生儀式。
也就有了梁牧當時見到的那一幕。
“可是並不是所有村民,都相信這個傳說。
就比如我的父母......”
說到這裏的時候,司徒洛洛的聲音忍不住顫抖起來。
“當年我出生的時候,我父母執意不讓村裏人把我泡進毒沼澤裏,還怒斥他們愚昧無知。
最後的結果,就是我們一家三口被村裏驅逐。
沒過幾年,我的父母先後因病去世。
隻剩下我一人,在他們留下來的房子裏獨自長大。”
司徒洛洛說到這裏,解開了臉上一直戴著的青色麵紗。
她的長相,和梁牧想象中差不多。
溫婉清秀,頗有一種古代大家閨秀的味道。
唯一突兀的地方,是一個烙印在臉頰上的詭異印記。
這讓她原本清秀的臉,帶上了一股瘮人的味道。
司徒洛洛麵無表情,指著那個印記道:“這是當初我們一家三口被驅逐時,村裏人留在我臉上的。
有這個印記,意味著我一輩子都不能回村。”
“愚昧。”梁牧搖著頭,緩緩把手搭在司徒洛洛臉頰上,手指輕撫著那個印記。
而後發現這個從小就印上去的痕跡,已是深入司徒洛洛的肌膚,和其臉蛋融為一體。
要想清除,幾乎難如登天。
但梁牧卻沒有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一個查看印記的動作,卻讓司徒洛洛心裏小鹿亂跳。
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好在梁牧沒多久就把手拿了回去。
那一瞬間,司徒洛洛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卻同時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這個從小在山裏長大的小姑娘,陷入了茫然,完全不知道這種混亂的心緒意味著什麼。
“所以村裏的人真的能夠百毒不侵?”
梁牧好奇問道。
“可以。”
司徒洛洛的回答,出乎梁牧意料。
“但是,百毒不侵的同時,卻帶來了另外一個危害。
那就是村裏人很容易遭受病痛的侵襲。”
司徒洛洛話鋒一轉。
“當年我父母通過研究醫理,發現村裏人雖然百毒不侵,可卻經常會生病。
並且病情會迅速加重,進而很快死亡。
他們就是因為這個發現,才堅決不讓我成為村裏那樣的人。
隻可惜他們發現得太晚了,那時候的他們,已經被長輩們舉辦過了儀式。
所以後來才會那麼容易得病離開......”
司徒洛洛的話,引起了梁牧的深思。
原來毒沼澤還有這個致命缺點。
給予村民百毒不侵體質的同時,卻剝奪了他們對於正常病痛的免疫力。
這不就和他之前提到的藥毒兩麵性原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