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玄一進屋子,便看到薑傾染坐在書桌前,在認真畫著什麼。
窗外的日光灑在她的身上,氤氳出一種難以言說的美好。
景墨玄心神一動,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身後,輕輕地摟住了她。
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王妃,這是在畫什麼?”
薑傾染溫柔一笑,“我在畫花燈的圖樣。”
“花燈?”景墨玄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對啊,再過幾日便是上元節的花燈會了,我聽說,東闕國的花燈會燈火闌珊,花市如晝,熱鬧非凡,一定特別好玩。我還沒得去玩過呢。”
“王妃是丞相府長女,先前在丞相府的時候,也未曾去過花燈會?”
薑傾染的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
她該怎麼解釋,六歲之前的薑傾染,根本就不是她。
薑傾染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你也知道,薑丞相是出了名的寵妾滅妻,我這個所謂的嫡女,在他眼裏,還不如薑傾玥那個庶女呢。花燈會這種消遣,他自然不會帶我去了。”
“其實……本王也未曾去過。”
“是嘛?”薑傾染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那可真是太巧了,那我們今年便一同去玩玩,如何?”
“好。”
“那,景墨玄,你幫我看看,哪個花燈圖樣好看?”
“王妃多才多藝,畫的都好看。”
“哎呀,選一個嘛。”
“選不出來……”
……
春厭宮裏。
禦醫楊子恒正在給薑傾欣把脈。
薑傾欣看著他,問道:“楊太醫,本宮這幾日吃不下東西犯惡心,又月事未至,不知道這可是喜脈?”
“額……這……”
看到他一副為難的樣子,薑傾欣笑了笑,“楊太醫,不必緊張,直說就行了。”
“娘娘隻是腸胃有些不舒服,並不是喜脈,月事未至,是娘娘心中思慮過重影響的,臣給您開服藥服下,好好休息便好了。”
“那就多謝楊太醫了。”
薑傾欣微微眯起了眼睛來,“本宮進宮多日,一直想要為皇上延綿子嗣,可是,這肚子始終不見動靜,本宮著實是著急得很啊。”
這後宮的嬪妃,哪一個不想母貧子貴,一路飛升,身為太醫的楊子恒,最是了解不過了。
應付這樣的嬪妃,楊子恒也已經很老道了。
他微微低下頭來,“婕妤娘娘還年輕,身子底子很好,隻要喝一些補藥調理調理一下身子,相信很快就會好事來臨的。”
“那就有勞楊太醫了。”
“能夠為皇上和娘娘分憂,這是臣的榮幸。”
“哦,對了,還有一事……”薑傾欣看了他一眼,狀似漫不經心地說道:“本宮聽說,三王側妃的喜脈,就是楊太醫給斷的。我與三王側妃也是姐妹一場,本宮也想關心關心她,不知,她肚子裏的孩子懷的穩不穩?”
楊子恒正在寫藥方的手突然一抖,筆就掉在了地上。
他立馬跪在地上,“臣罪該萬死,嚇到娘娘了。”
薑傾欣微微勾起了一邊兒的嘴角笑了起來,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楊太醫,本宮不過是隨口一問,你那麼緊張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