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沛兒?”嚴十一問臉都急紅的沛兒。

“殿下,您快去看看!”

嚴十一就走出門去看:“看什麼?”

小八撲過來,抱住他的大腿說:“嫂嫂不見了!”

“哪裏會不見,許是出去了吧!”嚴十一摸摸他的頭。

嚴十一就湊到她房門口一看,確實沒有人。

那套紫衣,還在床頭擺著。

那套首飾,也還桌上擺著。

桌上,還有一隻木箱。

嚴十一打開看,裏麵整整齊齊地碼著他存在沈灩七那裏的重要文件。

最上麵,有一張信紙,上麵隻有幾個字:我不屬於這裏,該走了。

大家都聚過來,擎風將人都攔在門外。

所有人都沉默了。

但是,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她為什麼會離開。

她是為了所有人。

她是為了嚴十一,嚴十一還未真正成為繼承人,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眼中,如果這時她在,她便是嚴十一的逆鱗,是他的軟肋。

她是為了白暉與尉遲瓔,她隻一個白暉的隱衛,假成親真和離,聽起來是多麼合理,但是,在這樣的社會,隻要她還在他們身邊,就不知道世人的口舌會將這件事描成什麼模樣。

哪怕別人不說什麼,但她隻是個隱衛,又有什麼資格做烈王妃。

她是為了白家,文德侯一世英明,這成了親又被和離的長媳,終是無法解釋的。

隻有她離開了,這個隱衛離開了,一切都自然了。

嚴十一一言不發,他看到,桌上的耳墜子不見了。

“以後,不必再做誰的身前盾、手中刀,你就是你自己,也好。”他低聲道。

一家人正傷感,客棧門口傳來了皇帝禦衛的聲音。

奉旨,迎烈王殿下、文德侯回京。

禦衛“唰唰”的腳步聲,整齊無比,嚴十一感覺到心也跟著一動一動的。

此時,蕭慧清走了過來,她讓其他人都先去。

“殿下,我曾許小七再嫁,但是要嫁,要麼就是找個比白家地位稍低的士家去當主母,要麼,就找個話一出無人敢駁的人。”

嚴十一抬起頭看蕭慧清。

“我之所以允你們二人的事,便是認定了,你會是那個人。”

“姑姑.....可是小七......”

“等你做了那個人,再去尋她就是,到時,她便一定不會走了。”

嚴十一似乎明白了。

“小七聰明,此時,確實不應與我們在一起,她想到了你都未想到的事,她不在,是為了減輕你的負累,讓你能無所畏懼,你那麼聰明,想不明白嗎?”

“懂了,姑姑。”嚴十一點頭。

“懂了便好,殿下,抬起你頭,回京,便是另一場仗的開始!我們白家人、昭郡王府,都在你身後,還有,小七。”蕭慧清重重道。

蕭慧清先退出了房間,嚴十一緊跟在她身後。

院子裏跪了滿滿一院子的人,有客棧的客人,有禦衛,還有白家人。

嚴十一,不,現在,他是烈王蕭琰。

嚴十一,已經跟著小七離開了。

一行人,由禦衛護送回京。

直到他們變得很小很小,沈灩七才從簷上閃出來,一直站在冷風中,直到再也看不到那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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