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灩七先把嚴十一簽好的協議放在空間裏,又拿出了白暉的佩劍,雙手舉到了嚴十一麵前。

“這是暉的,我贈的,我十五歲那年得的好鐵,一錘錘打出來的,我這身子,差點要了我半條命。”

嚴十一接了劍,睹物思人,眼就濕了。

老二、老三也都想到了大哥,眼也濕了。

“他的庫裏有很多兵器,但這一把明明是常常使的,卻放在庫裏沒有佩在身側,所以就特地留心了一下。”沈灩七接著解釋。

嚴十一一愣:“此劍,除非死,他是不會離身的。我那日去吊唁,卻不見他佩劍在堂前,原是你收起來了。”

沈灩七點點頭:“所以,藥肯定在這裏,你找找。”

嚴十一握著那把劍,紅著眼,看到劍並無什麼異樣,隻多了一個木製的劍穗。

他是軍人,劍講實用,所以不會像會武的士家子弟將自己的佩劍裝飾得花裏胡哨的,所以這是原來沒有的。

嚴十一將這劍穗取了下來。

老三接過去,細看了看,又聞了聞道:“殿下,這就是普通的檀香木。”

“給我。”沈灩七叫道。

老三怕她直接砸了,有點不敢給。

嚴十一點點頭,他這才將木牌遞給了沈灩七。

就見沈灩七將木牌握在手中,閉上眼,輕輕地撫著它。

隻一點點的凹凸感覺,就被她感覺到了。

她輕輕移動纖長的手指,接著三人就看到木牌發出了一聲輕響,打開了。

裏麵是一團淺黃的油紙。

“嫂嫂別動,我來!”老三叫道。

他怕裏麵是藥給撒了,又怕有毒,誰知道這是不是敵人的陷阱。

沈灩七托著盒子,老三拿了個帕子去拿。

沒想到有人一把奪過了盒子,拿出油紙包,將裏麵的一顆黑色藥丸就塞進了嘴裏,吞了下去。

“哎!”老二、老三、沈灩七同時叫道。

“你是不是傻?如果是對手故意放的呢?!不得等老三驗過再吃啊!”沈灩七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嘿嘿,暉就愛把重要的東西拿這油紙包了,定是他幹的。”嚴十一十分高興地笑。

少時從宮裏回來,烈王就拿這油紙包櫻桃肉給他吃,油汁、糖汁沾上了華服也還是要帶,一回不落。

而白暉從軍回京,也是拿這油紙包給烈王帶肉幹,烈王就拿一根一嚼一整天。

“白暉那麼直,他不騙你,還不許人騙他啊!”沈灩七氣死了。

沒想到,嚴十一幹脆哭了起來:“他已經試過了......他,吃了這藥才死的!這藥於我是解藥,於別人,是毒!”

老三拿起油紙聞了聞,接著又舔了舔。

他也落下淚來,對三人道:“此藥是毒,但不至死,他應該是想試了以後把感覺告訴我,來確認是否能對殿下的症。但是他仍被盯上了,還中了別的毒,毒上加毒,才要了命。”

沈灩七心又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她的枕邊夥伴,明日就是殺你的人,她不理解白暉與烈王蕭琰之間這樣的感情。

可以為之赴死的感情。

“你倆該不會是......”沈灩七疑惑地看著嚴十一。

“什麼?”嚴十一問。

“分桃?”沈灩七答。

“你還懂挺多啊!還分桃!等我病好,看我不打死你!你說我便算了,你還說你死去的相公?!”

略略略......沈灩七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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