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君走了。
他帶走了李長夜一切熟知的人。
隻有端木軒留了下來。
李長夜坐在王座上，久久沉默不語。
大殿之內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過了一會，一個身影走了過來。
正是端木軒。
他看向了李長夜：“你也預感到了。”
“我在十年之內，已經完全融合高次元血脈。”
“我聽到了萬物之上的消息。”
“接下來有一場大動作。”
“無數的高次元玩家降臨。”
“而我，絕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這一次，不是一群高次元玩家，而是所有高次元玩家。”
“真正的大決戰。”端木軒笑著說道。
“我必須迅速離開。”
“否則一旦被他們托住，就算是我都不行。”
“我可以殺死十個百個高次元玩家。”
“可數量再多，也是毫無意義。”
端木軒點了點頭，他算是明白了。
“既然如此，現在就出發？”
“我還要麵見最後一個老朋友。”
“你是說？”
李長夜笑了笑，沒有在說什麼。
兵界。
一處岩漿之上。
歐冶子正在敲打著手中的劍。
他已經敲打了五年。
加入了無數珍惜材料，眼前的劍，已經基本完成。
李長夜看了他一眼，頓時笑了起來。
“這把劍，真的是匪夷所思的一把劍啊。”
“是啊。我平生也沒有鍛造過如此可怕的劍。”
“這把劍，融合了萬物之上的力量和萬物之下的力量。”
“這把劍，恐怕不隻是可以斬殺天意。”
“還能做到更不可思議的事情。”
李長夜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麼。
站在熔岩上，他默默等待著。
很快，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
一把絕世神兵已經逐漸顯露出來。
“一把神兵的誕生，總要有一個鑄劍師用來開鋒。”
“否則這把劍就沒有光彩。”
手握著手中的劍，歐冶子讚歎一聲。
李長夜沒有說話，看向了他：“值得嗎？”
“萬古大劫就要來了。”
“據說，這片天地將遭到前所未有的浩劫。”
“我已經見過了太多的死亡，真的累了。”
“再見。”
歐冶子說道。
拔劍自刎。
鮮血流淌而下。
李長夜默然看著眼前的一切。
很快，血光衝天，吸收了歐冶子精魄的劍。終於彙聚完成。
這把劍，名為殺天。
這把劍的威力，是難以想象的。堪稱上界第一劍。
握住這把劍，這把劍發出了興奮的鳴叫。
李長夜手中握劍，就這樣默默看著。
過了一會，他歎了一口氣。
收劍入鞘。
最後一戰，就要來臨了。
天意界。
當李長夜到來的時候，這片天地，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握住手中的劍，李長夜看向了坐在一處山頭，眺望遠處的天意。
現在的他，就是一個普通光頭，完全看不出當初的凶戾。
“我以為，人性隻有私欲，隻有貪婪。隻有毀滅。”
“可當我真正成為人的時候，我才發現人是複雜的。”
“有好的一麵，就有壞的一麵。”
“這個世界，我已經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
李長夜愣了一下，默默收回手中的劍。
“既然如此，這一戰就不打了。”
“你不覺得遺憾嗎？”
天意轉過了頭。
“沒有親自斬殺你，的確很遺憾。”
“可你也是有生的力量。”
天意點了點頭，依舊看著遠處的夕陽。
李長夜同樣坐在了他身邊。
此刻他們不說一句話，就這麼默默的看著遠處。
過了一會，天意才開口了：“人是複雜的。人是獸和神性的結合體。”
“為了生存，人就要爆發殘忍本性。可有的時候，人卻爆發神性。”
“然而大多數的時候，人類卻隻有人性。”
李長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已經變成一個人了，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