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婆子上前,壓住高蓉蓉的胳膊,拿了帕子粗魯的塞進她嘴裏。
高夫人上前,“長公主殿下不能聽信一人之言!”
長公主手撐在扶手上,扶著太陽穴,抬眸看著高夫人,“你在教本宮做事?”
高夫人低下頭,不敢再言。
蘇淳熙繼續道:“有關係的,男兒膝下有黃金,我替弟弟和爹爹跪了,可當晚便接到國子監的退學信。”
“就這樣梁子便結下了,今日我在假山處獨自吃著梅子,剛看到雪球湊過來,高小姐突然靠近,一把將正在仰著脖子嗅梅子味的雪球抓住。”
“她一邊薅著雪球的毛,一邊跟我說:‘蘇淳熙你知道嗎?這雪球啊,可精貴了,比縣主還精貴呢,所以你完了,你敢薅它的毛!’臣女句句屬實,還請長公主殿下明查。”
眾人又一陣唏噓,下麵什麼表情都有……
“高家這回的臉可丟大發了。”
“嗬,小家子氣,一個三品如此狂傲!”
“誰說不是?在座的一大半家族,隨便拎一個出來都能嚇死他!”
“這蘇家丫頭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怎麼說?”
“你們見過哪家小姐在這場麵,卻如此從容淡定的?”
……
高蓉蓉流著淚,呆傻在原地,她沒想到蘇淳熙會如實說,可……可她一個商賈之女還是在外頭長大,怎敢有這份從容和淡定?
長公主一抬手,婆子將高蓉蓉放開,拔出她嘴裏的帕子。
高蓉蓉趕忙跪下,“長公主殿下明查,她誣陷臣女,臣女過去後明明看見雪球在她懷裏的。”
蘇淳熙挑挑眉,聲音不急不緩,“那高家小姐說說我又有何動機去薅雪球的毛?”
高蓉蓉厲聲道:“誰知道你為何?興許就是這種惡毒的人。”
而此時,長寧郡主眯了眯眼:“母親,女兒相信,說雪球比女兒精貴這話確實出自高家小姐之口。”
高蓉蓉一邊搖頭,一邊解釋,“不是,不是的殿下,臣女不敢!”
蘇淳熙好死不死的,舉起三根手指,朗聲道:“頭頂有神明,若我蘇淳熙所說不實,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死後爛在大街上,不得安息,若不是高小姐,就請發個誓?”
高蓉蓉顫顫巍巍,一臉死灰,聲音極小,“頭頂有神明,若……若我……”
眾人此時那還有不明白的?發誓這種事,可不是隨便敢發的,都是問心無愧才敢做的。
長公主一聲冷笑,“嗬,高大人和高夫人好教養!給人穿小鞋呀?倒是個好主意!高夫人領回你的女兒吧!莫要在這礙眼了!”
高夫人咬著牙,上前,陰陽怪氣道:“這蘇家小姐如此淡定,真叫人佩服!我家蓉蓉膽小怕事,怎會做出哪樣惡劣的事?此刻更是嚇得話都不敢說!”
瞧瞧,要說這段位還得是高夫人……
白淑髯也上前來,護著女兒:“高夫人不必信口雌黃,我女兒淡定從容,是因為她沒做虧心事,高小姐若真沒有做,那便如我女兒般,發誓!”
長公主冷眼瞧著高家母女……
高夫人憋了半晌,悄悄擰了高蓉蓉一把,嘴上卻寬慰道:“我兒不怕,不就發個誓嗎?咱發!娘在呢,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