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並未下馬,過關卡時,濃眉大眼的大兵直接遠遠亮出腰牌,“神醫來了,快快閃開!”
一路上十幾個關卡,蘇淳熙就這麼高調的被眾人圍觀,打著馬進了軍營直接來到主將休息帳。
蘇淳熙幾乎是被人架著進去的,她兩腿發軟,骨頭散架一般,滿眼昏花,她何時受過這等罪?
隻是她被駕到床榻前時,一個激靈,便再沒有比此刻還清晰的時候了,床上躺著的男人,高高的鼻梁,薄唇緊抿,完美的下顎線,長長的睫毛,僅僅是閉著眼睛,就已經感覺到他的盛世容顏。
而這還不是讓蘇淳熙震驚的,真正讓她震驚的是,她等了八年,想了八年的人,此刻盡是這般情況下見麵了,“聶淵哥哥~”
蘇淳熙眼淚充滿了眼眶,被旁邊一個大兵一推,淚珠兒順勢滑落,“哭什麼?趕緊看看!”
旁邊的軍醫一陣搖頭,“霍將軍!這……這乳臭未幹的小子哪是什麼神醫?”
霍修突然擋在聶淵麵前,冷峻的麵容,極其嚴肅,“怎麼回事?”
濃眉大眼的大兵趕忙單膝跪下,“回將軍,她乃莫桑神醫親傳弟子,莫桑神醫不能出山,若硬抬他出山,他便自刎家中。”
蘇淳熙擦掉眼淚,“還請將軍見諒,家師確實不能出山,我是他的親傳弟子,特意替師父前來醫治將軍。”
霍修眯了眯眼,並未說話。
蘇淳熙從身上摸出玉牌,“這是師父的玉牌,傳給了我。”
軍醫們湊上前來仔細查驗,點頭道“確是莫桑玉牌,他竟然將玉牌給了你,看來是真的,不妨試試。”
霍修這才將寬大的身軀挪開,蘇淳熙趕忙爬過去,手都在抖,給聶淵把了脈,回頭對眾人說:“煩請你們出去。”
霍修冷眼,“為何?”
“我要扒開將軍衣服查看傷口,不放心的話,隻留一個最親近的人在即可”
霍修一抬手,眾人皆退下,蘇淳熙輕輕拉開他的衣衫,胸膛裸露出來,隻是胸口上的陳年舊疤全部顯現,縱橫交錯,極其恐怖,疤上又添新疤。
蘇淳熙的心像被重錘擊中,他是受了多少罪?
蘇淳熙查看傷口,並不在要害,隻是這傷口有毒,所以一直愈合不了,造成人昏迷不醒,再不救治隻怕流血也能流死人了。
蘇淳熙趕忙拿出銀針封住傷口,將周邊的血擦幹淨,用針線將傷口縫合,又將師父給的瓷瓶拿出,塗在傷口上藥膏。
拿了筆墨,寫了方子,交給霍修,起身顧不得大腿根兒疼痛,“敢問將軍,灶房在哪裏?”
“藥讓其他人煎就好!”
“嗯我去給將軍煮些可口的藥膳,待會醒來好吃。”
霍修一頓,眨了眨眼,有些不太適應蘇淳熙的說話方式,“出門找門口侍衛,讓他帶你去。”
蘇淳熙點頭,看了聶淵一眼,往外走去,來到廚房,親自下廚,熬了肉粥,裏麵加了田七,紅棗。
一邊熬粥,才想起彩桃半路上架不住,暈了過去,一個大兵留下帶她慢慢走,也不知怎麼樣了。
蘇淳熙端著粥來到帳下,等在門口,該是快醒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