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別人欺負哥哥,我怕哥哥一個人,怕哥哥難過……”
聶淵驚詫,隨即紅了眼眶,將頭別了過去,久久沒有回應。
“我若看不見哥哥,會一直擔心,擔心你有沒有難過,有沒有吃好,有沒有被欺負……這會使我寢食難安,不如親自看著。”
“……”
他是……哭了嗎?蘇淳熙從未見過他紅過眼眶,更何況流淚,這段時間,他遭遇再過分的事,都沒見過他流淚的。
“以後不會了!胖熙聽話,回家去,我若難過想到你便不會了,為了不讓你擔心,不讓你寢食難安,所以不會了!”
蘇淳熙低著頭研磨,嘟著嘴巴,不再回應,也不走。
不一會兒,大爺便領著一位郎中進來,郎中查看了傷情。
聶淵麵無表情,“就這樣看吧。”
郎中有些為難,“這如何能看?還是把褲腿挽起來才能看的真切。”
“……”
郎中見他執意如此,歎了口氣,上手隔著褲子摸了腿,“還好未傷及骨頭,修養幾日便好,隻是身上的傷……這樣吧,我留下一瓶愈合傷疤的藥,小公子自己記得外用。”
郎中走後,蘇淳熙便出門來,將門關上,隻怕他不願意讓任何人看他的身體。
……
蘇淳熙讓彩桃多加了一個碳盆,又做了一個湯婆子,奶娘這裏平日舍不得用炭,非常清冷。
做好這一切,推門進去,聶淵已經坐在炕邊開始吃麵,蘇淳熙往他懷裏塞了一個湯婆子,炭盆加上,小屋裏一會兒便暖和起來。
聶淵坐在炕上,盯著火盆發了一下午呆,蘇淳熙不知他在想什麼,隻在一旁守著。
到了傍晚,長富回來,將一封回信交給聶淵,稟報著“主子猜的不錯,那老嫗已死,她有一個兒子,小的是在賭場將他抓住的,途中還有人想殺他,隻是來人並不算什麼高手,他可能沒想到您會這麼快就有動作。”
“人呢?”
“老嫗的兒子我讓寬叔關在柴房裏了,哪個殺手跑了。”
“哪個殺手什麼特征?”
“大概十六七歲,皮膚白嫩,動作倒是挺快。”
“像不像太監?”
長富一愣,片刻後,“小的當時沒往這想,此時您一提醒,倒還真有些像太監。”
聶淵回頭看著蘇淳熙,“胖熙出去,去找宋阿婆給你整理一間屋子出來。”
蘇淳熙起身,心裏暗暗吐舌,這是要支開她呀?她還正聽得起勁兒呢!
……
待蘇淳熙出門,聶淵直接“把他殺了丟遠些!”
長富發愣,“不審審?”
“我讓你注意他,便是想看看誰會去殺他,現已知曉,沒用了。”
長富領命,“是!”
……
聶淵看著火盆,將手裏的信箋丟了進去,火很快將它吞噬,隻看見最後兩個字“掌印”
家裏勢力他是不能再依靠了,以他現在的能力,完全無法與之抗衡,聶淵陷入深思……
隨後嘴角微斜,勾起一抹冷笑,人家這是明擺著告訴他,不用查了,就是本掌印做得,你奈我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