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緊急會議(2)(1 / 2)

“你的錢借我一半,我算半個股,咋樣?”楊川一臉的嚴肅。

“我靠!你去搶銀行吧,有你這麼投資的麼?空手套白狼也不是這麼玩的呀,你以為搞事業是收電費,伸手就來呀?”盧四海噴出一口煙霧。

楊川對著盧四海寬闊的胸膛拍了兩拍:“收電費早就可以在手機上啦……咱村裏我就服你,外表壯得像牛,咋看都是個粗人,動起腦筋來就成了眼睛蛇了……呃,村東頭那蛇山下聽說壓著個千年蛇精,莫不就是你吧?”話音剛落,盧四海的腿已橫掃過來:

“小心哪天從電線杆上掉下來,電死你!”

楊川跳著躲開。他朝盧四海嘿嘿笑了兩笑:“玩笑歸玩笑,老表,說真的,你把桃園接過來可以的,桃樹能活20年,結果子十幾年,咋說都賺錢,你蓋房還能蓋幾年?眼下還沒蓋房的不到一小半了,是不是?”

盧四海的笑容沒了。煙霧遮蓋著他紫紅色的臉膛,闊鰓上的絡腮胡像地裏的麥茬,根根立著,似乎在陪著他靜靜地思考。

農村翻新房大潮興起不久,盧四海當了包工頭,他因爽氣和坦誠接活不斷,一直幹不完,很快成了二裏莊的有錢人。但在多年的施工過程中出過幾起事故,摔殘了三個工人,對他打擊不小,他的豪氣和魄力在重重打擊中漸漸縮了身。

他總覺得自己是不走運的那類。包工頭那麼多,十幾年啥事故沒有的很多,偏偏他連出幾起。比如馬傑,怎麼折騰,都沒逃出相麵先生給他的論斷。他的桃園剛進入結果期,按說前景是一片光明的,但今年的連陰雨又讓他跌入相麵先生的魔咒,他的腦溢血是不是嚇出來的?

不過,楊川的話擊中了他的要害。桃園可以經營十幾年,年年都有連陰雨麼?農村的新房蓋完了我還能幹啥?國家早就在壓縮房地產了,我已過了五十,還能出外闖蕩?

“哪有那麼容易!俺妹的表姐夫種30畝桃園,去年可沒壞天氣,大多數隻開花不結果,賠錢賠的烏央烏央的。”說話的是陳霞,她老公在外打工,她在家照顧倆孩子上學。大的已讀初中,已經放手,小的一送進學校,她就開始“修長城”,一坐半天,贏多輸少。

她能吃善坐,體重163斤,大熱天的往那兒一坐,胖大的連衣裙蓬鬆著,像彌勒佛套個蚊帳,村裏人偷偷叫她“柔道”。而此刻她穿的是胖大的黑色薄款羽絨服,直垂到膝蓋上,像裹了床被子。

陳霞的話把盧四海剛剛萌動的心拍熄火了。他長吐一口煙霧,打算先靜觀其變。

“幹哪行都得個技術,運氣隻是一小部分。隻開花不結果,我大致知道一點,如果不是天氣作怪,要麼是澆水施肥不對,要麼是花的傳粉率低。”李國清接話道:“吃飯還有噎死的呢!事在人為,賠錢的是極少數,咱不能因為一家兩家幹不好就否定所有的。敢幹,就能成功一半;不敢幹,啥希望沒有。”

盡管李國清的話不無道理,卻沒陳霞的話有殺傷力,因為今年的桃園都虧本了,誰能幹過老天爺?明擺著的事實好比澆上油的幹柴,一點就著,呼啦啦地騰起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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