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秘書將一份辭職信放到易學富麵前。
易學富神色恍然,點點頭,便說:“這樣啊,那你喊一下瞿經理,讓她來我這裏,我具體問問。”
“啊?”
易學富很驚訝,抬頭看向陳秘書,“瞿經理為什麼要辭職?我給她的待遇不低吧?最近還給她配了一輛車,年終獎也準備給她提一級,怎麼這都快過年了,她突然要辭職呢?”
但,這話他不敢問。
張遊雲,是張總的獨生子。
幾年前,易學富是花了大代價把她從別處挖來的。
因為他知道張總這個股確實是撤定了。
他原以為兒子坑了張總的兒子也就算了,沒想到這畜生連他集團總部的公關部經理都不放過。
這是把張總得罪死了。
到時候怎麼辦?
為她負責?
“哦,這樣啊!那行,既然你執意要辭職,那我就尊重你的意思吧!”
易學富說著,將她的辭職信拿回來,表情相當複雜。
而瞿經理見到這一幕,嘴角則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眼神卻很落寞。
……
“老板,負責阿文這個案子的法官,有點難搞,我送出去的禮物,他不僅一件沒收,還當作我們賄賂法官的證據,上交給法院了,我們接下來恐怕要收到法院的傳票。”
又一天下午,當陳秘書向易學富彙報這個消息的時候,易學富抬頭兩眼懵逼地看著陳秘書,皺眉問:“哪個法官這麼正直?”
陳秘書:“老板,是王守言法官。”
易學富眉頭皺得更緊了,“不是吧?這個法官有這麼正直?”
陳秘書苦笑,“我也很意外,我更意外的是他跟我提了一句,他的幹兒子和阿文是好朋友。”
話沒問完,易學富的臉色就突然一變,想到了什麼。
陳秘書臉上的苦笑更濃了,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知道對方猜到了真相,但卻都沉默了。
實在是最近這幾天,類似的事情發生得太多了。
沉默良久,易學富突然將手中的鋼筆扔在桌上,疲憊地往後靠在椅背上,神情複雜地歎道:“這些人得了艾滋也就算了,怎麼還都知道是阿文傳給他們的呢?真是奇了怪了!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陳秘書欲言又止。
易學富注意到了,就皺眉問:“你是不是知道原因?為什麼不說?說!”
陳秘書苦笑,隻能說:“老板,我前幾天收到了一條不知道是誰發來的短信,那短信裏說阿文得了艾滋。”
易學富眉頭微動,臉色沉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在散播這個消息?收到這種信息的人,還有很多?”
陳秘書點頭。
易學富皺眉思索片刻,忽然說:“小陳,幫我約那個楊記烤鴨的楊星宇今晚吃飯,今晚我要去會會他!”
陳秘書有點驚訝,“您覺得是他散播的這個消息?”
易學富緩緩點頭,“之前我突然接到他的電話,他說我又要給他賠錢了,因為我那個得了艾滋的兒子,最近砸了他5家店!那時候,我們都還不知道阿文得了那種病,其他人應該也都還不知道,當時我想著阿文得這種病的消息,要先求證一下,心思都在這方麵了,所以也就沒答應要不要賠他那5家店的錢,我估計,這小子就是因為我沒賠他錢,所以才故意這麼散播阿文得病的消息。”
頓了頓,易學富歎道:“也許那小子還沒有把消息散播得太廣,咱們今晚就去見見他,盡量讓他別再給我們造成更大的損失!”
陳秘書懂了,點點頭,當即就掏出手機尋找楊星宇的號碼。
……
當天傍晚。
華燈初上的時分。
江邊的外婆魚莊門前的停車位上,一身銀灰色西裝的楊星宇從車上下來,老虎和單晶跟在他身後。
三人不疾不徐地走向外婆魚莊的大門。
這裏他們三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上次他們和易學富見麵,就是在這家飯店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