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宸手微抬,開了口,“讓人進來。”
不一會,葉寒霜帶著兩個婢女進來了,一襲鵝黃色明豔的羅紗裙,將她的身段襯托的愈發的婀娜多姿。
盡管如此,她眉眼間那股囂張跋扈的氣勢,將她的美感瞬間消減了。
白沐沐正吃著墨子宸剝好遞過來的葡萄,瞥了她一眼,繡眉輕蹙。
這國公爺這喪期都未滿,作為唯一的嫡親血脈,不但不披麻戴孝,還穿的如此的明豔。
這是深怕別人不知道她沒有戴孝嗎?
“寒霜見過攝政王,曦玥郡主。”葉寒霜進來就對他們二人福身見禮,不似以往那般囂張跋扈,看著倒像是多了幾分閨秀氣質。
墨子宸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繼續剝著葡萄,見白沐沐一口一個的往嘴裏塞,嘴角都沾著果漬,拿出絲帕替她溫柔的擦拭著。
“慢點吃,別噎著了。”那旁若無人的舉動,看的葉寒霜死死的攥住了手中的絲帕,垂著的眸底迸射出怒意和不甘。
墨曦玥見他們都不理會,她更是不屑,直接端起茶水,悠然自得的品嚐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皇叔,我還要。”白沐沐吃完了,指了指葡萄,小嘴微微撅著,像極了和自己心愛之人撒嬌的模樣。
“再吃一些就不能吃了,吃太多,一會肚子該難受了。”
墨子宸嘴上說著,還是給她剝了些,看著吃的很是滿足的女人,眉眼間是淺淡的笑意。
這美好的畫麵,看在葉寒霜的眼中,就像是利刃一樣,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她再次開口道,“攝政王, 祖父病逝了,如今國公府隻有寒霜一人,寒霜自幼膽小,如今更是夜夜都感覺府中有人走動,一連幾個晚上都不曾睡好,可否請攝政王看在祖父的麵子上,讓寒霜暫居攝政王府。”
正喝茶喝的很歡的墨曦玥,聽到這話,直接一口茶水噴出來。
她爆了句粗口,猛地坐起了身子,雙目瞪得大大的,憤憤道,“葉小賤,你要點臉吧,國公爺在世的時候,難不成你和別的男人住在一起不成?”
找理由也找個像樣點的,這騙三歲小孩呢。
“郡主,還請慎言,寒霜自幼父母早亡,隻有祖父,如今祖父不在了,寒霜失去了最親的人,祖父臨終前將我托付給攝政王,我來找攝政王有何不可?”
葉寒霜語氣雖說的溫婉,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
“葉小賤,你搞清楚,你祖父隻是要攝政王保住你葉家的血脈,可沒說過要照顧你的衣食住行!”
墨曦玥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差點沒忍住上前去撕她。
怎麼就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就隻差沒說要賴在這攝政王府了,分明就是想找個借口接近她皇叔。
“郡主,此事是我與攝政王之間的事情,攝政王都未曾開口,郡主說這些怕是不合適吧。”葉寒霜揚起下巴,像是一隻高傲的孔雀。
她現在就是仗著她祖父的臨終遺言,才敢這麼明目張膽說出這個。
“確實不合適!”
白沐沐用帕子擦拭著手指上的果漬,眼眸微掀,語氣淡淡,“國公爺這喪期都不足一月,葉小姐身為嫡親,不但不披麻戴孝,如今更是連國公府都不要,還說出這種鬼神之論,枉費國公爺臨終前厚著臉皮求皇叔,你這是要讓他老人家死不瞑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