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荼蘼眼中帶著憤怒和震驚,隱隱還有一絲失望。
兩雙目光對視的刹那,蘇荼蘼開口,聲音冰冷而決絕,“我不會當你的雌性的,我是淵的雌性,永遠都不會變!”
是她的錯,感情之事,該斷就斷。
漓木是獸人,他的世界觀和自己不一樣,他不懂,可她應該懂。
蘇荼蘼伸手推開了漓木,別開了眸子,聲音淡漠而疏離,她仿佛又變成了過去那個淺淡而無情的蘇荼蘼。
“等我找到了淵,你找到了你的族人,我們就分開吧。”
蘇荼蘼不想再麵對漓木,說的話也冷清絕情,讓身上的男人麵色陰沉地猶如布滿陰雲的天空,隨時會風雨欲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荼蘼心口跳地很快,她很怕待會要是漓木像從前那樣惱羞成怒對自己用強的她該怎麼辦。
但是值得慶幸的是,漓木並沒有這樣。
等她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漓木已經消失不見了。
蘇荼蘼這才重新坐了起來,她目光怔怔地看著前方川流不息的河畔,偶爾還能飄過幾片花瓣。
蘇荼蘼看著看著,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淵的臉。
她已經快一個月沒見淵了。
蘇荼蘼將腳從河裏拿了出來,隨後抱著膝蓋,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
“淵,你在哪啊,怎麼還沒找到我……”
淚水悄悄滑落了下來,蘇荼蘼哭地很隱忍。
她其實算不上有多堅強,小時候割破了手指或者自己養的小動物死了,她都會跑到爺爺麵前哭。
那個時候爺爺就會抱著她哄她好久好久。
她知道她喜歡這種被人抱在懷中細細疼愛的感覺。
後來爺爺去了,在孤兒院被欺負的時候,她也會哭,隻不過常常會躲在角落裏偷偷地哭,隱忍又委屈。
漸漸地,她知道自己失去了爺爺,也就失去了被人疼愛的資格,也就學會了不再任性。
現在,她卻遇到了另外一個,會將她抱在懷裏,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哄著她的男人……
然後漸漸地,她似乎又找到了被人放在心上疼愛的感覺,變得嬌弱又任性。
這種感覺,和爺爺的很像,卻又似乎完全不一樣。
從很久以前,她就明白了。
沒有淵,她就無法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
不隻是因為她沒有戰鬥能力。
還因為……
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淵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也不知道,如果真的要說,可能就是從一開始,她在暴雨夜的時候被白色的野獸救下,抬頭看見了那雙赤金色的眸子開始。
她平靜無波的內心,就已經被掀起了波瀾。
她看見了淵眼中的光,一直照射進她的內心。
那個時候,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原來一直是那麼地空虛,那麼地無助。
爺爺死後的許多年,她從未真正打開過自己的內心。
她用淡漠和無情偽裝成一個看似堅硬的保護殼,多少年來,她就一直縮在保護殼裏麵,用它來保護自己脆弱敏感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