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姬冰倩自己就是軍營出身,像謝思這種兵,也就是七王爺和攝政王仁慈,如若是她,早就攆了出去,更別說餉銀。
這銀子從何處而來,她比誰都清楚。
不過她沒有拆穿,因為看到她收下銀子的一刻,謝思臉上的笑容太燦爛,她沒忍心。
之後,謝思更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一天天的倩倩倩倩,沒人不煩他。
如此煩人,免不得要被捉弄。
一開始謝思還掙紮下,後來見他家倩倩站在人群裏,看他出糗時,那難得一見的笑眼,他便不掙紮了。
有時候,還要主動去摸下老虎屁股,不是惹景鬱就是惹牧野,反正一天不被打他就皮癢。
他眼見著姬冰倩的笑容越來越多,在東營中與人相處也越來越放鬆。
唯一不好的就是那離詩詩,天天纏著他家倩倩,還說什麼女兒家的私密話,不許他在。
於是謝思隻能去找喬仞,讓他管管離詩詩。
每回都會被離詩詩反告狀給姬冰倩,姬冰倩也是無奈,她又不可能訓謝思。
最後謝思給出一個在他看來非常合理的解決辦法,“倩倩,沒事,我大度,不跟小女孩兒家家的計較。以後離詩詩白天找你,我晚上找你,我就睡你營帳裏,我不委屈。”
姬冰倩:“……你可還記得男女有別?”
謝思大驚,“倩倩,倩倩!整個東營都知道你我形影不離,夫妻一體的!”
姬冰倩臊得臉都紅了,薄紗都蓋不住那紅色,“你胡說什麼?!什麼夫妻!”
謝思抱著自己的棉被在姬冰倩床邊的地上鋪好,“我不管,反正你答應我了的。”
說著,又開始使他的無敵撒嬌技,每次他這樣,姬冰倩都拿他沒辦法。
“倩倩倩倩倩倩,你就讓我晚上陪著你吧。你看我,白天看不到你,不能跟你說話,你要練劍,要練兵,離詩詩那丫頭還要來搗亂,我就隻能晚上跟你說話了,你不能這麼狠心,你看我最近愁得都瘦了,獨守空房的滋味,可太難……”
“停!”姬冰倩揉了揉眉心,“你睡吧。”
反正謝思雖然口頭上把她的便宜占盡了,但是向來不會隨便觸碰她。
況且,也不是她的對手。
這段時間,謝思從一個外來人,一點點的侵占她心裏的地盤,瞅準機會就占一分,一刻不停。
偏偏這人像是自帶背景一樣,他一出現,就帶著熱鬧嘈雜,將她孤獨荒蕪的世界變得人聲鼎沸。
便是此刻,他一句話也沒說,姬冰倩心裏也是習慣性地暖著。
這段時間,她從雪主那借了些書看,也不知從哪本書看到的一句話:有些人,隻要出現,便讓人不自覺嘴角帶笑,心情變好,眼角眉梢都是喜悅。
她看到雪主在那句話旁落下一個墨點,許是要寫什麼,最終也沒有落筆。
那一刻,她仿佛與雪主有相同的心情。
想提筆在那句話寫些什麼感觸,可心中那人卻是不可言說,終是收了筆,隻留下一滴墨,將說未說,令看客遐想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