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一點點的閉合,隻能感受到鼻端交纏的氣息,和喬仞擂鼓一般的心跳。
指尖忽然碰到另一個人的溫度,順著她的手指攀爬而上,仿佛試探。
粗糲的指尖摁在她嬌嫩的指尖上,走路一般,從她的手指一步步輕點在掌心。然後拇指順著她的掌心貼合而下,十指交纏,再不放開。
周圍太安靜了,走過一段距離,連外麵鬧市的吆喝聲都傳不過來。
離詩詩能聽到她和喬仞的心跳聲,來來回回,她一下,他一下,跳得仿佛在比賽。
喬仞的試探還沒有結束,察覺到離詩詩緩緩下滑的腦袋,他另一隻手捧住她的後脖頸,然後掌心順著手背,落在她後腰,輕輕握住。
離詩詩一手被喬仞握住,一手輕輕揪住他胸前的衣襟,眼尾染上霧氣,迷蒙間竟然冒出一個奇特的想法。
她賴在喬仞身邊這麼久,竟不知這人這麼會親,先前都是藏著的麼。
梨花樹枝像個愛看戲的小孩兒,不停地往下方兩人身上灑花瓣,終於等到它快把自己灑禿了的時候,喬仞鬆開了懷裏的人。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離詩詩額頭靠在喬仞肩膀,低低喘著氣,耳邊聽著喬仞的呼吸,忽然有點想笑。
她先開口的,開口才聽到聲音竟然有些沙啞,“喬大人,缺張床。”
喬仞垂眸看她,眼底的氤氳和難耐還沒有散去,沉默了會,又低頭親了過去。
離詩詩懵了一下,開始掙紮。
幸好,喬仞隻是輕輕一下,離開前咬了下她的唇角,大概是在懲罰她亂說話。
離詩詩脫口而出,“不是不讓你親,腫了,有點疼,你剛……親狠了。”
說完她後悔了,她在解釋什麼!
臉皮厚過城牆的北淵公主罕見的紅了臉,甚至不敢與麵前的人對視,靠在牆上埋著頭,像個鴕鳥。
從喬仞的角度,隻能看到她濃密的睫毛,泛紅的鼻頭,還有那微微嘟著,紅腫一片的唇。
他喉結動了動,抬手探上離詩詩的唇角,拇指輕柔,好半天才啞聲解釋,“一時沒忍住,疼嗎?”
離詩詩偏開頭,“還行。”
這時,牆頭的梨花花瓣被風吹落,隨著離詩詩偏頭露出泛紅的肌膚,也露出漂亮的脖頸和鎖骨。
喬仞正垂眸看她,便眼睜睜看著那花瓣從上而下,飄飄灑灑,像個調皮的孩子,落在離詩詩的鎖骨上。
然後風再一吹,花瓣滑落,往衣襟深處落去。
喬仞視線本能地跟過去,然後立刻收回,臉比剛剛還要紅三分。
離詩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正在平複情緒。
說實在的,剛剛有一會,她在擔心這院子的主人家會突然發現他們。
她一直緊張著,幸好沒有。
過了好久,感覺天色都暗了些,喬仞低聲道:“對不起公主。”
離詩詩不明所以,“對不起什麼”
喬仞沉默了會,搖頭,“沒什麼。”
情難自製,他剛剛衝動了。
可是看到小公主因為他吃醋的時候,他心裏的喜悅幾乎要溢出來。
他在朝堂行事鋒芒畢露,不可避免地本性也沒再壓著。
剛才那一刻,他就是想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