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的雪主大人”激得雪冥渾身一抖,在牧野說完這句話準備後撤的一瞬間,手掌扣住他的脖頸,摁在自己的肩頭。
牧野不明所以,隻以為雪冥是不願意自己看到他通紅的眼睛,便任由他那樣抱著。
好久,牧野才出聲催促他,“你趕緊換衣服,景兄他們還在藏花閣等我們呢。”
雪冥乖乖地去換衣服,看了眼倒塌的床,很是不滿,“看來城北那家的木匠也隻是浪得虛名。”
牧野無語,吐槽他,“就你那樣,鐵床也禁不住你啊,人家才不是浪得虛名,你快點。”
雪冥一下床,就乖得跟個小媳婦兒一樣。
穿戴好,兩人朝著藏花閣而去。
這些年,藏花閣已經變成了九州最負盛名的地方。
享譽整個九州的琴師、小曲兒九州皆知的樂師,畫像栩栩如生的畫師……
幾乎在九州能叫上名頭的這些各類師,大多都出自於藏花閣。
如今的藏花閣,儼然已經是各行業頂尖驚豔之士,爭奇鬥豔的地方。
凡是自詡在某一方麵有所成就之人,若沒有在藏花閣與人交流切磋一番,都得不到世間承認。
除了景鬱。
她自詡九州打架王,不曾在藏花閣與人比試切磋,也得世人承認。
因著這些,藏花閣這些年愈發的出名,每日賓客不絕,門庭若市。
可,十年間都從未關門歇業一天的藏花閣,今日卻閉門謝客,不做生意。
從外麵看,大門隔絕了裏麵的一切。
而裏麵,早就聚齊了無數的人,打打鬧鬧,好不熱鬧。
“小淵,你爬那麼高做什麼?燈籠上麵的字反啦,生辰兩個字在右邊。”離詩詩揚聲喊。
流麟跟她抬杠,“就在左邊,我們老家看字,都是從左往右的。”
離詩詩不服氣,“雪主又不是你們老家的!”
流麟給她分析,“小牧牧是我們家的人,雪主現在是小牧牧的人,所以他就是我們老家的人。從左往右才對。”
離詩詩氣得踹他,“去準備煙花!”
屋裏人忙活成一團,整個藏花閣,現在隻有離詩詩等人親自忙活,夥計們都讓回家休息去了。
忙活不過來,都把景熠和景晏喊了過來。
十年歲月,當初還是兩個手牽手許諾要做一輩子好朋友的小孩子。
現如今已經成長為了翩翩公子,一個是兢兢業業的九州帝王,一個是可與帝君平起平坐的晏王。
一個不苟言笑,沉穩冷靜。一個聲名在外,人人皆知不好相與。
此刻,在自己最親的一群人麵前,又變成了小孩兒模樣。
隻是這兩個小孩兒誰也不看誰,饒是離詩詩這般神經大條的,都看出來了兩人在生悶氣。
景熠沉默地整理著堆在一旁的禮物。
景晏在離他不遠處的桌子旁磨墨,純屬沒事找事幹,餘光不停地瞥右側的人。
南鳳清和南牧淵兩個小鬼頭,腦袋湊在一起低聲嘀咕,也不知道在密謀什麼。
不過這個時候也顧不上理會那麼多,所有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在景鬱的親自指揮下,認真地布置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