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隕城。”景鬱臉上的笑容輕鬆。
南隕城垂眸看她,“嗯?”
“我覺得,再痛也是值得的。”景鬱道。
南隕城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值得也沒有下次了,我這條命經不起你那般折騰。”
景鬱失笑,仗著自己力氣大,一手抱一個孩子,陪著他們在地上玩。
小孩子的手隻一點,拳頭都還握不好,卻緊緊地抓住景鬱的一根手指頭,怎麼都不放。
對於景鬱來說,這是完全陌生而又無比新奇的體驗。
她的人生,似乎在這一刻徹底的完整。
好像,對打架都沒什麼興趣了。
看著兩個孩子在身旁笑鬧,怎麼都看不膩。
隻不過,這一切的美好幻想終結於南牧淵尿在她身上之後。
景鬱才明白,小牧野為她承擔了多少。
幸好,南隕城習慣了早做準備。雖然看著動作生疏,但是還是妥妥帖帖地給孩子換好幹淨的衣服。
把孩子徹底交給南隕城和景鬱後,牧野終於解脫了,連夜搬家回了自己和雪冥的小院。
他在家整整躺了三天才感覺自己重新活過來。
這三天,雪冥也沒去皇宮,就留在家裏照顧牧野,順便處理些政事。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大雪球,小孩子可愛起來要人命,煩人起來也要人命啊。”
雪冥勾起一抹笑,把一塊暖暖的石頭塞到牧野手裏,“這下可是再也不想帶孩子了?”
現在外頭雖剛回暖的春日,但是還是有些寒涼,那暖和的石頭塞到手上,牧野就舒服喟歎了一聲。
“誒,我記得這東西放在攝政王府啊,怎麼你拿回來了?”
雪冥無奈,“我送與你的生辰禮,就這般隨意亂放?”
那石頭是牧野十八歲的生辰禮。
一塊自雪山山頂一處溫泉裏取出的石頭,燒熱之後,能持續保留熱度長達三個時辰。
牧野對兩個孩子比下人還細心,聽奶娘說小孩子不知冷熱,要時常摸摸後背探其冷熱。
但是牧野有時手涼,怕涼著兩個孩子,便得用那石頭暖和了手,再去摸。
雪冥在牧野十七歲生辰時曾把他後半生的生辰禮都備好了,每一樣都是精心挑選,倒也不必費心去換。
於是這人便想了新花樣,把每一年的生辰禮藏在九州各地。
牧野每年生辰,都得隨著雪冥單獨去一處地方,才能拿到生辰禮。
兩人也是不嫌麻煩。
牧野握著石頭嘿嘿一笑,“我想著改天再去拿回來的。對了大雪球,現在皇宮的事很多嗎?怎麼你天天往皇宮跑?”
雪冥放下手上的筆,走到牧野身邊,握住他的手輕輕摩挲,“景熠年歲太小,朝堂上壓不住人,有我在,他能好一些。
不過那孩子的確是個做帝王的料子,隻半年時間,已經讓一部分大臣對他心服口服,假以時日,他必定不差於南隕城。”
聽著雪冥說話,牧野原本是躺在床上,聽著聽著坐了起來,認真地望著雪冥。
雪冥就像是回家與家人絮叨說話一般,低低道:“最近我已在將些重大事務交由景熠,景晏在旁輔佐,相信他很快能代替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