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勾了勾唇,“還算有個明白人。”
她看向雪冥,“要不要管你自己定啊,我出去玩雪去了。小牧野,一起啊,這裏沒我們事了。”
牧野看了看雪冥,又看了看景鬱,期期艾艾地往雪冥那靠,“景兄,你,你先去,讓南隕城陪你。我,我想等大雪球一起。”
景鬱恨鐵不成鋼,“沒用玩意,還沒過門呢!”
牧野臉頓時通紅,“過……過什麼門?景兄你快走吧,快走吧。”
他景兄這張嘴,也隻有南隕城壓得住。
雪冥淺淺一笑,道:“前麵有個大池塘,邊上破了冰層,今天天氣好,去抓兩條魚晚上吃。”
景鬱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往外走,“什麼雪主,遠方來客還得自己動手抓食材。”
雪冥笑容加深,這人是哪門子的客人。不管去哪,總有本事把別人的地方變成自己的家。
南隕城和景鬱離開後,北雪群臣才算鬆了口氣,此刻看雪冥的眼神,就跟被後母虐待的孩子看到親生爹娘一樣。
“雪主,是我等鬼迷心竅,還請雪主恕罪。”
“是啊,我等對不住雪主,竟受的奸人蠱惑,把自己當回事,簡直是忘恩負義。”
“微臣還記得那小公子先前來北雪就救了雪主,想來是早有感情,是我等小人之心了啊。”
牧野本來還不屑著,聽到早有感情四個字,忙反駁,“我沒有!”
老丞相一副我懂的表情,“小公子不必害羞,雖說在北雪無此先例,但九州王說的對,或許是我等觀念所致,應當學著接受。
兄弟情義也好,其他感情也罷。人活一世,得一知己不易啊。”
牧野不領情,“老頭兒你今天說話這麼好聽,是不是因為小孫子在我手裏呢?”
他抱著孩子塞給老丞相,“你可別抱到孩子就變臉啊。”
老丞相憨憨一笑,“豈敢,豈敢啊。老臣句句肺腑之言。”
雪冥此刻心境平靜,淡淡開口:“本尊日後回北雪次數屈指可數,今日將北雪如今處境及日後發展一一告知。
雖九州王仁君治國,但要造福百姓,關鍵還在於諸位能否做到上行下效,令行禁止。是以,北雪百姓以後之福祉,就交由諸位手上了。”
老丞相期盼地望著雪冥,“雪主真要離開北雪?”
雪冥輕笑,看著牧野,“他年紀還小,總不能偏安於這一處,總得帶出去看看九州河山。如今本尊於北雪可有可無,諸位才是棟梁,不必挽留。”
一整天,雪冥就在殿內與北雪朝臣交代政事,事無巨細,耐心十足。
牧野在一旁幹等著,跟老丞相的小孫子玩。
要是那孩子睡著了,他就找個位置盯著雪冥看。
不得不說,雪冥寬容了很多。
從前,有人惹了雪冥,保管死得透透的。
現在,他竟然還能對這些人,雖談不上和顏悅色,但也稱得一句態度平和。
牧野覺著奇怪,等雪冥忙完,他也就問出了口。
雪冥眉宇間略顯疲累,聽到牧野問他,怎麼還管這些人時,他眸底劃過一抹光芒。
外麵天已經黑了,群臣提著燈籠各自回府,不遠處還能聽到景鬱的咋呼聲,“南隕城你抓我幹什麼,抓魚啊!跑了!”
雪冥輕輕一笑,熟練地牽過牧野的手,回答道:“大抵,是因為你。”
牧野眼睛瞪大:“我?”
雪冥點點頭,沉默了一會,才道:“從前我隻知責任,隻知自己一生短暫,需得做些什麼。後來遇上你們,也隻想著在有生之年,盡最大的力量保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