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雪冥的眼睛仍舊閉著，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陰影，襯得這人的肌膚愈發的白。
牧野嘴角的壞笑更甚，越湊越近，嘴裏還在喊著，“大雪球？”
隻是聲音很低，也不知是真想喊醒這人，還是不想驚醒，矛盾得很。
牧野喉結無聲的動了動，越湊越近，呼吸幾乎都噴到了麵前人的臉上，很快又回攏回來，自己都能感覺到那一股熱度。
這時，雪冥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牧野的眼睛，黑色的瞳仁裏，似乎有他的身影。
可終究是月光，看不真切，醉酒之人沒想那麼多。湊近了想看得清楚一些，這人眼裏到底有沒有他。
可本就離得近，這一湊近，差點……
幸好牧野躲得快，躲完之後，心幾乎要跳出來，同時湧出深深的懊悔，他躲什麼！
很快，牧野告訴自己，是因為他不能趁著雪冥醉酒，對，不能趁人之危。
少年重新抬頭，才看到雪冥正直直地盯著他，似乎是醉著，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腦子一團漿糊也捋不清。
牧野清了清嗓子，開始套話，“大雪球，你說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企圖啊？”
雪冥皺著眉，想了一會才明白牧野的意思，搖頭，“我隻想你活著，開心，笑。”
牧野聽著，笑起來，“那，你把手給我。”
雪冥乖乖地伸出手，像個訓練有素，等待主人握手的狗子。
牧野一把攥住他的手，摩挲兩下，“那我再問你，你為什麼不像以前一樣跟我睡一張床了？咱倆不是好兄弟了嗎？”
雪冥失神了一會，搖頭，卻一句話都沒說。
牧野用力捏了捏他的手，“你要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不開心了。”
雪冥揉了揉眉心，醉意和理智來回打架，他知道眼前人是牧野，但是思緒卻是散著的，反應很慢。
這也不能怪雪冥，自從上一次他喝醉後，他就記著不能貪杯。
這一次，純粹是牧野給他的酒裏混了好幾種烈酒，別人來敬酒，全部都是他給雪冥倒的。
偏偏雪冥懷疑誰都不可能懷疑他，一杯接一杯，愣是沒反應過來。
好半天，雪冥才回答道：“會，抱。”
“抱什麼？”牧野沒明白。
忽然，雪冥就著那隻被牧野握住的手，猛得一用力，牧野猝不及防被拽進他懷裏，被緊緊扣住，“這樣。”
寂靜的小院，清冷的月光。已是後半夜，熱鬧也散了場，除了幾聲狗叫和孩子的嬉鬧，外麵幾乎沒什麼聲音了。
所以，這一刻的心跳聲就尤為明顯。
牧野還算鎮定，調笑雪冥，“你心跳聲能不能克製一下？震得我都心慌了。”
雪冥蹙了蹙眉，似乎察覺不對，身體往後退了退，鬆開了牧野。
牧野退開，正想繼續問話。突然一驚，撫上胸口，是他的心跳聲！
怎麼跳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