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自己過來了?”
他起身去迎,邊走邊脫下身上的外衣,將景鬱裹在裏麵。
“來接你回家啊。”景鬱偏頭一笑。
南隕城忍不住親了親她的臉,“再等一刻鍾,很快。”
景鬱在他身邊坐下,“不急,反正我說了,你沒回去之前,誰敢開吃,我就揍他們。”
南隕城摸了摸她已經微微凸起的肚子,“娘親又在嚇唬人了。”
景鬱撇嘴,“才多大點,能知道什麼。你快點忙你的,不然我親手給你做的糕點就要被搶光了。”
南隕城低低一笑,揉了揉景鬱的腦袋,“放心吧,沒人敢吃。”
畢竟上一次,景鬱用流麟的性命擔保絕對不會拉肚子,赤鏡他們吃了還是躺了三天。
這回,沒人敢嚐試了。
景鬱拿過南隕城批完的奏折看,時不時在上麵寫兩筆,南隕城專心做自己的事,知道景鬱在寫什麼,也沒有過問。
他擅長籌謀,以一方牽製另一方,然後再收權平衡。但是每每景鬱總能在他的計策上麵稍作修改,出其不意地達到更好的效果。
他並未去看景鬱寫了什麼,他對景鬱的信任是無條件的。
不僅信她的真心,也信她的能力。
她絕對不會做任何不利於百姓的事,至於他的籌謀,從來也沒瞞過她,她自然一眼就知道他要做什麼。
隻是她這世間僅有的字,倒是整個九州都認識了。
也不知是誰人開始興起的,竟然還有人模仿她的字體,說是新一代書法大家。
氣得他家小七許久不來禦書房,說是自己受到了侮辱。
不過,被人誇著生氣,反而是流麟他們說她字醜,她反而是愈發得意,非得讓這些人挨著欣賞她獨特的字體。
自景鬱出現,南隕城嘴角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即便禦書房仍舊是安靜得能聽到遠處的爆竹聲,可卻不覺冷寂。
隻這一人,就將他的心填得滿滿當當,就連周圍環境也覺得溫暖不少。
他們什麼話都不說,就並肩坐在一起,各自做著各自的事。
然後等待著事情結束,一同回家。
這樣的日子,再來十世,他都覺得不夠。
忽然,一個腦袋從自己身前鑽出,景鬱鑽到南隕城懷裏,抱著他的後背,仰頭望著他笑,“你寫你的,不用管我。”
她八爪魚一樣抱住南隕城,腦袋靠在他胸口,整個人就那樣窩著,鼻端縈繞著獨屬於男人的氣息,讓人心跳不已。
南隕城左手輕輕順著懷裏人後腦的頭發,右手筆不停,甚至比剛剛還要快了些。
半晌,景鬱悶悶地出聲,“不是我想你了,是我肚子裏的小家夥想你了。”
“嗯,想我就在這待著,哪裏都不去。”南隕城低低道。
景鬱點點頭,裝模作樣地低頭訓肚子裏的孩子,“不許老是這樣。”
也不知剛剛是誰說的,才這麼大點,還什麼都不知道。
南隕城的下巴輕輕蹭著景鬱的額角,實在忍不住,又低頭親了親。
這王,他隻怕是沒辦法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