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傳出很遠,不用請示,南隕城就已聽到。
待看到那人的臉時,他的眼神幾乎是瞬間就冷了下來。
景鬱自然也聽到了,拉開車簾一看,頓時挑眉。
這可真是她沒想到的,水音還真是鍥而不舍啊,追到東禹了。
來人正是水音。
她換了一身裝束,不再是黑色勁裝,頭發梳成了女子發髻,穿著淡粉色衣裙,一臉平靜無畏,舉手投足之間確能看出幾分嬌縱大小姐的意味來。
這模樣,當得一句驚豔。
隻是,當她的視線看到南隕城時,癡迷、痛苦、糾結,無數的情緒漫上眼眸,將她全身風采都蓋住了幾分。
“小七,不要下來。”南隕城站在馬車旁,輕輕蹙眉,“交給我。”
水音看出南隕城的意思,大聲道:“攝政王不必如此小心,水音沒有惡意,隻是想單獨見七王爺一麵,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她。
我知道攝政王不待見我,但是這件事關係重大,水音就是冒著被天下人恥笑不知廉恥,也要當麵告知七王爺。”
她大方的張開雙臂,“攝政王若是信不過我,可以搜身。”
整個南家軍,除了景鬱沒有別的女子,要搜身隻可能是男人來搜身。
且皇城外大庭廣眾,除了景鬱的馬車,又沒有遮擋之地。
南隕城是絕不可能讓她靠近景鬱的馬車。
她這樣說,分明就是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女子清白。搜身,那可是要連貼身之物都要一起搜的。
水音自然知道這一點,俏臉漲得通紅,期待又難堪的盯著南隕城,似乎在等他那一絲惻隱之心。
可那是南隕城啊。
除了對景鬱,他何曾對誰有過一絲惻隱之心。
他冷冷的吩咐人,“搜!”
水音滿眼複雜的情緒,最後都化為絕望,多年炙熱癡愛的心,終究在這一刻,有了死心的念頭。
一個男人不愛你的時候,其狠心堪比千刀萬剮。
眼看著一將士越來越近,水音閉上眼睛,眼角緩緩流下一滴淚。
景鬱看著南隕城冷漠的側臉,無奈。他怎麼會隨便把人家女子清白踩在腳下,這樣做,隻是要讓水音死心,哪裏會真的讓一士兵對水家大小姐動手動腳。
景鬱突然覺得自己懂了很多感情。
不止是愛與被愛,還有難堪與心痛。
她揚聲開口:“站住!”
那滿頭大汗的士兵忙停下腳步,默默地在心裏把景鬱當成神明叩拜了一會。
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啊。
景鬱從馬車上下來,“我去跟她聊兩句。”
雪冥和南隕城幾乎是同時皺眉。
南隕城,“不可。”
雪冥:“最好不要。”
牧野一拍胸口,“景兄,我陪你去,對付她我有經驗!”
景鬱伸了個懶腰,“放心吧,她傷不了我。再說了,情敵這種東西始終得自己來。跟我搶男人,必須得讓她知道知道輕重!”
說完,她氣勢洶洶地朝著水音走去,留下南隕城獨自麵臨譴責。
“都怪你拈花惹草?還要辛苦我景兄打情敵!”
南隕城懶得理他,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景鬱的背影。
看著她走到水音麵前。
水音足足看了景鬱半刻鍾,才開口:“如此美貌,難怪他對你死心塌地。”
景鬱不樂意了,“我可不靠臉吃飯。”
“是。”水音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南疆疆主,人間山主,東禹七王爺。你確實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