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冥淡淡出聲,“水音皇後。”
那女人挑了挑眉,“你竟然認識我?本小姐自海外島學藝,近日才歸,你何以知道我的模樣?”
那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雪冥,好像……以為雪冥是自己的愛慕者之一。
雪冥蹙了蹙眉,語氣冷淡:“本尊還未無能到連敵軍首領都認不出來。”
水音眼尾上挑,上下打量雪冥,忽而恍然大悟,“竟是北雪雪主,倒是我眼拙了。不過我記得你一向是與他為敵的,怎會在他的陣營中?”
這個他,很顯然是指南隕城。
不說名字,而用代指,其間蘊含著的小女兒情愫,昭然若揭。
雪冥眼眸泛冷,“你還沒有資格讓本尊解釋。”
水音雖然忌憚雪冥,但是卻不怕他,笑道:“水音曾有幸見過雪主一麵,那時雪主狐裘蔽體,臉色蒼白,生無活氣。
可如今……倒是有幾分翩翩公子之風,可惜我這心頭已然記掛了他好幾年,天下皆知。否則,定然會喜歡上雪主你。”
雪冥臉色仍舊平淡,嘴巴卻不饒人,“水音皇後不必可惜。便是天下女子死絕,本尊也看不上你。”
“你!”
水音臉上的笑掛不住,怒視雪冥,“雪主最好不要多管閑事,我今日來隻想看看那讓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到底是何模樣。
我在海外島學藝時就聽說他為了她甘願背負斷袖之名,而後又當著萬千將士的麵,在他最愛的戰場上,俯首稱臣,躬身跪拜!”
水音說著激動起來,“她憑什麼讓他如此卑微?!他是高高在上的戰神!誰人能讓他下跪?!”
忽而,她手指越過雪冥,直直的指向伸頭出來看熱鬧的牧野,“就是你!既然你敢跟他在一起,就不要當縮頭烏龜!出來與我一戰,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把他迷得神魂顛倒!”
牧野看了看景鬱,又看了看自己,最後確定那手指的方向是自己。
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我?”
“不是你是誰?我雖匆忙而歸,還未來得及查到你的畫像。”說著,水音又生氣起來,惡狠狠地,“他將你護得如此嚴實,無論我怎麼查都難以得到一張你的畫像。
即便有膽子大的接了我的令,中途都會被他截下,哼!就連天機閣那九州不懼的地方,都不敢賣出一張畫像!簡直可笑!他當真有必要如此護著你?
還是因為你太過無能,所以才要他這般周全的為你考慮?!嗯?
不過那又怎麼樣,我終是有辦法見你一麵。年紀小,愛著男裝,不是你又是誰?!”
一字一句,罵得痛快,全部衝著牧野去的。
而在場的,年紀跟景鬱差不多,又穿著男裝的,確實隻有牧野。
景鬱,早在南疆時,就穿著漂亮的女子紅裝,一天天的招搖過市,早就習慣了。
甚至連蹺二郎腿的習慣都改了,嗯……改了一點。
正在吃瓜的景鬱聽了水音的分析,忙收回腿,並攏坐好,非常淑女的,一手擋著自己的衣袖,一手去夾菜,非常女人,十分女人。
給流麟看得頭皮發麻。
牧野很快明白眼前的情形,合著他景兄的情敵認錯人了,把他當成了他景兄。
這女子看起來氣勢洶洶的,萬一傷了他景兄可不行。
牧野沉下臉,很快進入角色,“南隕城要護著我景……我!是我們之間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