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終於可以死心了。
也終於,惹了他的厭。
可是,赤月咬住嘴唇,她不信這種違背常理的,可以經得住時間的消耗。
她冒著生命危險要提醒雪主的,是他的付出,很可能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雪冥自然是知道赤月的意思。
可是,她不夠了解他,也太低估他。
他從來都不需要什麼回報,一場空又如何?
人生匆匆,誰人到頭來,離開人間時不是一場空?
他見多了陰謀算計,赤月今日敢這般警告他,下次就敢暗裏用手段挑撥試探。
即便她的本意或許是要助他,可他懷中少年自小就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算計,差點報錯了仇。
他不可能允許任何人再算計他,無傷大雅的也不行。
赤月不理解他,永遠都不可能理解。
雪冥將目光投向院子裏,旁若無人親親我我的兩人。
這世間女子,以真心換真心,坦蕩如砥的,大概也就這麼一個景鬱了。
若是景鬱知道,她大抵是會跟他說:“大雪球,自己選的路自己走啊,以後別哭!”
而不是慫恿著他一定要有所進展。
景鬱這人,看著強勢霸道,卻從來都是最有分寸的。
而南隕城,自己早先還以為景鬱是男子,比他還無所顧忌。
這兩人,才是他如今選擇之底氣所在。
其他人,無關緊要。
雪冥勾唇輕笑,朝著院子裏走去。
察覺到有人靠近,南隕城抬眼看向雪冥,掃了眼他懷裏的牧野,指了指身後,“房間在左側。”
“嗯。”雪冥點點頭,隻字未提赤月的事。
人性多麵,南隕城用的人忠心為一,能力為二。
倒也不必因為他就不給人留活路。
老金看著雪冥的身影,用手肘懟了懟流麟,“那白頭發的什麼來頭?看著不錯,挺溫柔的。我跟你講,死丫頭那暴脾氣就得找個溫柔的。”
流麟正在咬金子,聞言差點把牙磕掉,“溫柔?你說雪主溫柔?你不如說我天下無敵好了。”
老金一臉不滿,“怎麼啦?我看著挺溫柔的。”
流麟看了眼,正好看到雪冥轉身進屋的一點側影,看到牧野在他懷裏,擺擺手,“哎呀你不懂,那人家隻對小牧牧溫柔,有時候對老大也挺溫柔的。”
他衝老金壞笑,“要不你去跟他說說話,看看他對你溫不溫柔。”
老金沒好氣地瞪他,“去,把那臭丫頭給我叫過來,我有事要單獨跟她說!”
“我不去,老大要打我。”
老金衝流麟一笑,“行啊,看著挺怕那雪主的是吧。你不去,我就用這金子砸那窗戶,把剛剛睡著那孩子吵醒。我看他還挺在乎那孩子的,我就說是你扔的,正好試試你說的他到底溫不溫柔。”
“我靠!”流麟大怒,“死老頭你果然還是那麼壞,良心被狗吃了!”
老金不為所動,一腳踢在他屁股上,“快去。”
流麟不情不願地走到景鬱和南隕城的身旁,就站在兩人中間的位置,睜著眼睛看他們親親。
景鬱:“……”